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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

直到他觉察出王婆婆看似泼辣,实际行事却很有章法,对汴京不成文的规矩知道了解得特别多。慢慢才从邻里与王婆婆的话中打听出来,她们家已逝的两个父子都正儿八经做过官,都死了这才家道中落。

虽然不知为何没见她去找故旧照拂,但这样的人家相处好了,与他们也是受益无穷的。

更莫说陈家括苍天资聪颖,是出了名的神童,非但能进章豫学塾,还受颇受先生青睐,万一日后真的考出功名,有微末时相助的情谊,怎么都不会亏待了他们家。

奇货可居的道理,他也是懂的。

与来日相比,如今所付,不过寥寥,实在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他自己没什么本事,还是得给家里多找些倚靠才是。

念及此,窦家兄长下脚的力道又重了几分,踢得中年男客呜咽闷声陡然变大。

外头,窦老员外已经等得有些不耐了,望了眼天色,催促道:“好了好了,送去见官吧,再晚就到公人们用午食的时辰了。可别做不讨喜的煞星。”

窦家兄长这才收脚,让小厮仔仔细细检查了中年男客,不叫身上落个脚印拳头的灰,瞧不出破绽了,才重新绑好,推搡着压去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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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事了,王婆婆那还有一堆事得做呢。

先是安抚客人,给每桌都送点浆饮、油糍这些,谢他们仗义声援,扰了用饭,还望他们多多包涵。

都是常来的老客,又是这样的事,没有一个说不满的,几乎全在七嘴八舌指责中年男客的行径,都说幸好他不是汴京人,否则真给汴京人丢脸。

王婆婆附和的说笑几句,就进去了。

王婆婆油饼店里卖的东西,大多没什么特别难的手艺,最多是有些不传的秘方。

尤其像是各种酒糟做的吃食,风味绝佳,但几乎都是早早腌制好的,只需要取出来剁了炒了,或是滚水浇上去烫,要不就是像糟猪头、蹄爪这样提前一晚做好的,以及酒糟大虾那些用酒糟生生腌制闷熟,吃的时候,只管把瓮打开取出来即可。

所以,万贯顶上一时半会并不是难事,还有岑娘子帮着打下手。

应付得差不多以后,王婆婆单独招待起了方才襄助的几人。

元娘一早被王婆婆赶进了院子里,不让她在铺子那抛头露面,所以当王婆婆进去的时候,元娘立刻围了上去,被王婆婆使了眼色,瞪走了。

这四个人里,就阮大哥是熟人,其余人虽然瞧着还不错,但王婆婆可不愿意在没看清楚品性之前,就叫孙女和他们有什么接触。

她把几人请进堂屋,在案几旁的折背样落座,笑着招待了几句客套话,然后走到屋里,塞了一把子铜钱,喊元娘去提瓶人那买些茶汤来。

她们家没有茶饼,平日里都是用散茶做擂茶吃。

要是邻里,这样招待还没什么,可王婆婆打眼一瞧,另外两个陌生士子里生得更俊的那个应该家底不菲,他身上的衣裳可是八搭晕蜀锦,用擂茶招待就怕喝不惯。

到了这个时候,王婆婆可算察觉出些不妥。

自己兴许真的得去买点茶饼和茶具回来,元娘还不会点茶呢,往后要是出嫁,招待亲眷,乃至服侍婆母,不会点茶可是要闹笑话的。

这可不是王婆婆自己舍不舍得喝的事了。

王婆婆打发元娘出去以后,又去把元娘珍藏的香糖果子的小匣子找出来,把里头的果脯、糕点摆盘,垒成巴掌大点的小碟,放在托盘上,给人送过去。

该有的礼数可不能缺。

那厢,元娘才出了小门,却不急着找提瓶人买茶汤,而是先拐去徐家医铺找徐承儿了。

横竖都出门了,只是耽误一时半刻的功夫,也不算什么。

惠娘子夫妇瞧见她,都先是一惊。

还以为是有什么大事。

元娘没到之前,两个人还在讲那个中年男客,觉得如今的世道愈发坏了,大庭广众之下,也敢轻薄良家,抓住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