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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在灶房里烧火。

因外头也无甚人,小小的灶房温暖潮湿,反倒给人安定感,元娘和徐承儿不免说些贴心的小话。

主要是徐承儿在小声剖析魏观今日的举止,着实不对劲。

元娘也察觉到了一些,但真说要叫魏观喜欢上自己,她又不免有些胆怯。

“身份是不是差得大了些?”

徐承儿却不以为意,甚至举起例子,“我们汴京的小娘子,只要嫁妆够厚,阖该要高嫁的。

“王婆婆那么疼你,听我娘说,初到汴京不久就开始为你攒嫁妆了,连舶来品象牙梳篦都舍得买,可见给你备的嫁妆定然很厚,还有窦家老员外的许诺,怎么嫁不得了?”

元娘轻轻叹气,一手托着脸颊,另一只手百无聊赖的把木柴往灶膛里塞,叫火更大些。

“不仅是为着这个,你知道的,我先前被退过婚。若是要再觅新婿,自是要与人家将说清楚,平白无故被退婚,任谁家听了都要腹诽深思一二的。”

这倒是不好说了,被退过婚的确会对名声有些妨碍。

细究起来其实也没甚大不了的,在汴京,便是寡妇二嫁,只要嫁妆够厚,连宰辅相公都争抢求娶呢,可怕就怕人家多想,怎么知道这婚是无故退的?不是有恶疾或旁的错处?

徐承儿顺势转了话头,“要是你那前定的亲事不曾退婚就好了,不是说是官宦人家吗,若是嫁过去,便能做官娘子,多体面啊!”

“可别!”元娘声略高了些,明显不愿。

也正是这时,把东西搬完的魏观,正好走到灶房外,想问询一声,可还有未曾做完的事。

尽可交予他分担。

元娘的声音一字不落的进了他的耳里。

“我生平最庆幸的便是退了那桩婚事……”

魏观的脚步一顿,背手而立,唇抿得太近,唇色不免有些泛白,面色也肃然了些,眸光霎时发沉,不知情绪如何。

他是避无可避,恰好听见这句话。

魏观立于灶房的窗前,他当即清咳一声,食指扣向窗扉,发出低沉有节奏的警醒。

里头的声音骤然停下。

君子不窃听人言,他自恃不算德行上佳,但亦不会做那下作没品的事。

魏观主动从门那走进去,不避不让的注视着元娘,“陈小娘子,方才……”

第59章 他还未说完,便被元娘打断。 元娘面色有些发白,紧紧盯……

他还未说完,便被元娘打断。

元娘面色有些发白,紧紧盯着他,手指扣得嵌入掌心,“你……都听见了?”

退婚于她而言,是生平最大的幸事,叫家里人的日子从此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从来感激。可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小娘子来说,婚事几乎是当前的一切,被退婚,无疑是自尊的莫大践踏。

被退过婚,足以成为一个循规蹈矩的小娘子一生的污点。

情形太过明朗,魏观无法说谎,他颔首,“靠近灶房时,听到了后两句。”

他听得不多,但偏偏足以知晓她被退婚过一事。

元娘的右手不自觉掐着左手,掐得死紧,纵然强作镇定,紧凝地上的目光,以及忽而急促的呼吸都做不得假。

她在紧张,在忐忑不安。

元娘告诉自己尽量放缓心绪,平静下来,好好应对,好好应对不会出事的。

可人若是能轻而易举控制住情绪,就不会有那么多失态了。

未及元娘思虑清楚,倒是魏观先开口了。

他站在原地,双手交叠,忽而弯腰对着元娘拱手一拜,举止透出些与平日随性自然所不同的肃穆。

魏观直起腰,拱手的姿势不变,俊朗的面容尽显庄重认真,一字一句许诺,“今日之事,我绝不外传,请陈小娘子放宽心。

“何况……”

他顿了顿,到底没有当着旁人的面直言,只道:“陈小娘子聪敏黠慧,心灵性巧,是再好不过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