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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转头就把压力施加给了当地百姓,这已经是他们一贯的伎俩了,官员向他们要钱,他们就把这些钱加大加码加派给百姓,百姓就是他们身上的油脂,想要刮到他们身上的肉,就得先把油脂刮完。

而陆安此前的做法,是用监狱把他们饿瘦了,没了油脂,才能逼迫他们割肉。至于后续当地豪强会不会加大力度搜刮百姓……只能说他们一时半会还没缓过来,没那个力气。

但内侍只负责收钱,至于钱怎么来的他们不管。

一时间,豪强与内侍各自享受玩乐,这边有这边的气派,那边有那边的风雅,百姓的水深火热、家宅破败,并不影响他们宴饮嬉戏,美人沉香、士儒风流,歌舞彻夜不消,画舫将风揽住,人飞也似地旋转着,双腿垂下晃悠着,裙子展成随风舞动的口袋花,裤子口露出黑黑的脚脖子。

“有个脏货上吊死了。”宴会上有人窃窃私语。

便有人不悦:“别和我说这么晦气的话。”

老爷不爱听,还是名士的风度和谈吐更能倾倒他们嘞。

官家拿到了钱,但官家并不高兴,他并不想闹出人命,但他确确实实闹出了人命。

站在陆宅门口,看着那与平常无异的大门,柴稷头一次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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