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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有情还似无情,先帝真正做到了。

白浣清。

这三个字只要提起都好似隐约有某种痛楚在心中扩散,裴宣嘴角垮了下去,幸好没有点灯不至于被任何人瞧见。

她突然想到似乎永远在笑的子书珏,一直维持不变的笑意是不是也这样疲累呢?

子书谨在黑暗中伸手握住茶盏,手指摩挲过茶具精妙的花纹,茶水已经冷了。

“广川侯有一独女名唤叶宴初。”

广川侯陪着太祖打天下,能受封侯爵当然实打实的功勋,结果没两年出征拱卫边塞,因为伤口溃烂不治而亡,只留下一个十来岁的女儿。

广川侯要真活下来未必不会被疑心病发了疯的裴万朝清算,好就好在死的早,太祖皇帝流了两滴悲伤的眼泪,给老伙计风光大葬了。

为了显得自己有情有义,对留下的小女儿更是小小年纪就大封特封,时不时就召入宫中亲切询问一下最近过的怎么样?逢年过节就大赏一回。

势必要让这件事成为他人生里不多的一件爱护同僚,顾及旧情写上史书的事。

裴宣更是一个顾念旧情的好人,贪赃枉法的她杀也杀得,但对上这样一个可怜的幼女也很是顾惜。

叶宴初亲娘走的很早,只有一个续弦的后娘,这位后娘是前朝世家大族,为了在新朝保住家族才和广川侯联姻,不想广川侯死的早就剩下一个小小女世子。

后娘自己没有儿女,自然也对她千娇百宠。

这就导致叶宴初成了京城著名的渣女,沾花惹草,风流不羁,恶名远扬。

白浣清十七岁那一年宫中举办宴会,她一个人走到御花园醒酒,冷不丁被躲在树后懒散喝酒的叶宴初亲了一口。

事后叶宴初无辜的说自己认错人了。

白浣清愠怒,柳眉倒竖:“你可知道我是谁?”

叶宴初把手臂枕在背后开的如火一般的榴树上,酒气晕染,眉眼间水色弥漫,裙摆上是灼灼如火的凤凰花,笑着歪歪头:“知道啊,陛下最宠爱的陵川郡主。”

“你既知道我是谁,还敢——”

“怎么不敢?”叶宴初忽地倾身过来,“说不定我就是在这里等着郡主呀。”

突然的靠近惊的白浣清后退数步,险些一头栽倒在背后大片的蔷薇花丛中。

蔷薇有刺,叶宴初伸手去拉她,结果自己喝醉了酒没站稳倒和她一块倒在了蔷薇花丛中。

白浣清却没有摔疼,等她反应过来时才发觉叶宴初做了她的垫背,将她牢牢护在怀中。

肆意生长的蔷薇花刺勾住她绽放的裙摆,她干脆躺在花枝上,眉眼俱笑闲闲的念道:“百丈蔷薇枝,缭绕成洞房。蜜叶翠帷重,浓花红锦张。”

她的声音还带着酒后的喑哑,在春末夏初的时节里绵延出一股子难言的缠绵。

这就是裴宣当时看见的画面。

“哀家当时在先帝身侧,几乎一眼就能看见先帝骤变的面色。”

少女和少女年少初遇的场面怎么能不惹人羡慕呢?

在场的所有人都发出善意的笑声。

白浣清赶紧起身,叶宴初大概真醉的厉害往上挣了两次又被绵密的花刺勾回去,离她最近的白浣清终于受不了伸出一只手来。

叶宴初像是终于得逞,微笑着伸手搭上白浣清的手,顺着她的力道起身。

被她挣动之下带落的蔷薇纷纷而落,有几瓣花瓣落在白浣清裙摆上,她伸手取走一瓣握在了掌心。

“叶小世子年少荒唐,红颜知己数不胜数,此次过后陛下便严正的警告陵川郡主,不可再与叶宴初接触。”

子书谨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似乎陷入遥远的追忆。

“但或许是人越怕什么叫越来什么,一个月后陵川郡主在某次宫宴上和叶宴初携手,请求先帝赐婚。”

子书谨稍微顿了一下,几乎在心中重现当年的情景:“先帝一直是个温柔心软的人,哪怕是真下杀手也是背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