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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出了另一个早已有答案的问题:“所以,先帝和陵川郡主的谣言,是太后散布的。”

子书谨揉了揉额角,没有否认:“是。”

叶宴初之所以会突然发疯,是因为有人告诉她白浣清心中的人是先帝,求而不得退而求其次选了叶宴初。

不知证据是什么但叶宴初相信了,她疯了一般的伤害白浣清,或许是希望求证自己在白浣清心中的地位,或许是为了报复白浣清,给予她同等的痛苦。

她们都太年轻太无所顾忌,一定要把对方的心扎个鲜血淋漓才痛快。

“此事过后先帝主张白浣清与叶宴初和离,叶宴初死活不肯,在殿外跪了一连三日腿都快断了,后来又用自己家的功勋恳求陛下网开一面。”

“此后开始隔三差五的以各种理由进宫求白浣清原谅,将外室赶走,先帝禁止她入宫就求人带各种信件礼物讨郡主欢心。”

“但郡主一律推拒了。”

她伤透了她的心,白浣清已经不愿意再回头。

这是一场漫长的拉锯战,叶宴初幡然醒悟后简直黏的白浣清受不了,白浣清去祈福她半路拦道,白浣清赏花,叶宴初干脆买下京中所有送进宫中。

“其实,到最后白浣清有些原谅她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最后白浣清说她没有功名,叶宴初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她没有读书的脑子从前还想借一借皇帝表姐的光。

结果当然是搞砸了。

恰逢当时西北重起硝烟,叶宴初一打听决定去参军,她给白浣清留下书信,等她功成名就争个功名回来就给她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

这一次她绝不会让她失望。

白浣清没有同意,但也没有拒绝,其实就是默认。

“但叶宴初没有再回来。”

第115章 她说,先帝一直倾慕我。

叶宴初不是个好东西,却是真心喜欢白浣清的,她之所以负气折腾是因为她发觉白浣清心里另有他人。

她在边疆是真的悔改,想回来跟白浣清好好过日子的,千里之遥她时常写信,发毒誓说她婚后真的洁身自好没有再出过岔子,那只是气白浣清的,求白浣清再原谅一次她的混账。

那是盛夏,白浣清莫名其妙的开始胃口不好经常干呕,太医查出来她有了身孕。

白浣清心中自矜,不愿意写信告诉叶宴初,原本打算等她凯旋再告诉她,也是不愿意分她的心。

但那年七月叶宴初的死讯传了回来,说她被乱箭攒杀,整个人射成了一只刺猬,七月天气如火炙烤一般,不过一两日就要腐烂,驸马尸骨不能运回京中,只能草草烧成一把灰。

“白浣清大受打击之下大病一场,连孩子也未能保住。”

夏日雨后的阳光有些烈,哪怕隔着一层树冠落下来还是照的裴宣有些精神不振,她一只手撑着下巴,垂着眼听太后说话。

白浣清断断续续病了一个月,突然有一天回光返照似的好了许多,邀请裴宣喝杯酒水。

病了一个多月的人有些形销骨立,勉强只剩下一个骨架子,她亲手斟酒,伸出的手腕瘦弱不堪,柔声道:“这绿蚁杯是姑姑传给阿爹,阿爹走后留给了我。”

“我有时候很想用它去杀了子书谨,可我知道那会搅的天下大乱,也不是姐姐所希望的。”

“有时候真是羡慕子书谨啊,她想要什么都去争,去抢一往无前,可其他人却要有这样那样的顾虑,畏缩不前,错失良机。”

她微微摇头很遗憾似的苦笑了一下。

“以后我就用不到了,这绿蚁杯就送给姐姐吧,就当物归原主。”

裴宣感觉咽喉中有什么滚烫的吞咽不下去,涩声道:“说什么傻话呢。”

白浣清只是笑,将斟满的酒水亲手奉上绿蚁杯的酒水双手奉上,白浣清大抵很恨她的,她注视着透亮碧绿的杯底,想过里面是毒药会怎么办。

但如果要替子书谨赔一条命给卿卿,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