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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皇后视他如亲女,但日理万机,不可能做的到,只有她的宣宣,明明是嫉妒她的,却又不肯看她难受和伤痛,始终伴她身旁。

“先帝把哀家移动到她腿上,眼泪滴在了哀家的身上,眼泪是滚烫的。”

废话,谁的眼泪不是烫的呀,你在这个世上找到冷的眼泪来才是怪了,裴宣在心里吐槽,表面还是恭敬的听着太后的与先帝的恋爱史。

其实她那时候根本没有想那么多,她只是单纯的想要救人,不想看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

“哀家当时想替她擦一擦眼泪,可是手一抬就被她按下去,她大约以为哀家忍不住痛要动手。”

她有些啼笑皆非。

她依靠着裴宣活下来,在后来无数个动荡的日子里总会不可避免的想到那双被雨洗过的眼睛,从而撑过无数个险象环生的危机。

“可后来哀家发现她也会为旁人哭,从小陪伴她的姑母死了她也哭的伤心,哀家当时想,若是我死了,她也会为我哭的那么伤心吗?”

原来我也不是什么特殊的,对她好,不是因为喜欢,只是因为先帝人好,对任何人都好。

怎么不悲哀不愤怒呢?真正嫉妒丛生的其实是她。

子书谨的目光带着淡淡的惆怅和微笑,轻柔的与少女的手十指相扣,她很喜欢这个动作,也许是因为这样交叉的动作显得两个人无比的亲密。

谁没事儿一天天的想自己的身后事啊,想点儿眼前的不好吗?裴宣无声吐槽,旋即非常尽职尽责的从后揽住子书谨的肩。

“太后福泽深厚一定会长命千岁的。”

千岁?

世人的祝祷总是要皇帝万岁,太后千岁,可古往今来谁又能当真活到?如果可以,她的宣宣——

子书谨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她知道这个人有口无心,但也只是略略闭上眼在她身边休憩一刻。

片刻后裴宣走紫宸殿,下午的折子又来了一堆,她研墨站了太久腿疼,太后大发慈悲的放她自由。

至于子书谨,继续在里面批折子吧。

能力越大的人责任越大,这就是手握天下需要承担的呀。

在宫里没事儿也不能乱走,裴宣最终还是回了起居舍人院。

起居舍人院背后就是藏书阁,高达数丈的书架连绵不绝,足有数十个,记载着历往开来,帝王将相,水利农事,法度变革。

这天下间你想查明的一切都可以在这里找到,只要你想就必然能够寻到。

藏书阁中燃着的松香与笔墨的书香混合在一起,让人心情莫名平和。

裴宣的官小但刚好能够进来,她的目光一一扫连绵的书脊,最终停在某一个空荡荡的书架上。

李观棋正搭着梯子翻开书页,看见她来毫不客气的开口:“夕夕,过来帮我搬书。”

“太祖和先帝那一朝的史书不是被烧了就是都受潮损毁了,奇了怪了,连个像样的名字都找不到,要重编史书太祖皇后的名字都瞧不清楚。”

李观棋嘀嘀咕咕的:“叫白什么来着?”

她举起一枚透明的镜片儿在潮湿的书上放大,但还是看不清楚。

“白针。”在旁边充当苦力的人突然开口道。

“什么针?贞洁的贞?”李观棋下意识问,民间常以贞字为名,寓意女子坚贞不渝,倒也是寻常名字。

“不,是针尖的针。”

白针,她的名字是白针。

她的一生都像是在针尖行走,锋利尖锐,不肯低头,让人日日夜夜不得安宁。

第75章 怎么能去用一生赌一个人的矢志不渝呢?

太祖皇后白针,一个被从史书中抹去连名字也不许留下的人,她的一生曾经历过真正的前朝末年民不聊生,也经历过群雄四起,逐鹿天下。

她和太祖携手登上至高的位置,又在最后分道扬镳形同陌路,再到最后互相残杀。

她的一生辉煌短暂又灿烂,生的绚烂死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