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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修运河她作为皇太女要去当监工,从一开始天天腿肚子打颤把子书谨抓的胳膊青一块紫一块到后来终于能行动自如她适应了整整半个月。

她可不想等一会儿大半夜的被裴灵祈扒着衣裳大嚎特嚎。

“灵祈三岁时京沆运河落成,她在船上待过两个月。”虽然湖边灯火辉煌但脚下难免磕绊,子书谨提了盏兔子小灯在前面照明。

兔子小灯是裴灵祈执意要买的,有两个尖尖耳朵一动一动的,子书谨这么严肃正经的人和这么憨态可掬的兔子小灯笼有一种微妙的可爱。

以及小可怜怎么比我还惨,三岁就要学上船。

子书谨比带我的时候还严格,可怕。

“灵祈小时候很黏我,修京沆运河时天灾频发人心浮动,我不去坐镇无人敢动,她见不到母亲便会哭闹,无法,只得带着她一起。”

她用的是我而不是威仪的哀家,听起来便像是跟人话家常,语气难得的平缓。

说的裴宣都有点愧疚了,随即安慰自己又不是我不想带女儿,只是我死的早而已。

她们交谈的声音很低,撑船的船夫在岸边收回船板,看见要睡不睡的的小姑娘也忍不住放低了声音:“贵人们坐好咯,我把船划到湖上去,在湖上看才好看咧!”

这条中等模样的小船分成两个船舱,搭了一个小两层,从一旁的木楼梯走上二层伸手能够到凤凰头上的翎羽。

裴灵祈兴冲冲的要举起来去摸摸,摸完好像了却了心里的执念,怀抱着一怀抱的小玩意儿打了个小哈欠睡着了。

“我抱吧。”子书谨伸手欲要接过裴灵祈。

“太后辛苦了,我抱吧,”裴宣推拒了一下,替裴灵祈把小虎头帽往下拉了一点盖住眼睛,“再说陛下也不重,抱起来很暖和。”

确实挺暖和的,在这样寒冷的冬夜里,怀里有一个小小的软软的身体好像原本空空荡荡的心脏被填进了一点什么东西,让人觉得活着也挺好的。

子书谨听见那句辛苦时略顿了一下,没再执意要接过小女孩,只是去看裴灵祈,裴灵祈很认生,从不在生人身边熟睡。

这一回只是略略翻了两个身就很安心的陷入了恬然的梦乡。

花船推开波纹,在暗夜里拨动水面,渐渐离岸越来越远,岸上的喧嚣热闹逐渐远去,天地间陷入繁华落尽的寂寞。

发现孩子睡着了船夫也不敢叫出声来,在船尾小声道:“贵人们歇息吧,我明儿一早再撑船过来。”

这船太小了睡不下这许多人,而且有的主家想在船上做些什么也说不定,哪儿能让船夫也跟着,花船后面系着一个小竹筏,等船到了湖中央船夫便自己撑着船回去,等明天一早再撑着竹筏子来。

“新年胜意。”裴宣小声回了一句,从袖兜里摸索了一下,摸出一个小碎银递过去。

船夫小心接过笑的眼睛都弯了,连忙开口说了一大串吉利话:“也祝贵人们白头偕老、花好月圆,比翼双飞,天长地久,家里人丁兴旺!来年再添一个!”

船夫也没什么文化就是把知道想通通全念一遍。

裴宣哽住:“”

突然好想把我的银子抢回来。

倒是子书谨不动声色的又给人塞了点,船夫顿时说的更起劲,一直到撑上竹筏还在时不时回头念一句大好人啊,咱以后天天在家里给贵人们求神仙保佑姑娘们平平安安百年好合。

裴宣深刻体会到子书谨是年纪越长越爱听谄媚了,早知道她多谄媚两句,这银子自己也能挣到手。

“外头风大,进去吧。”子书谨主动起身。

裴宣不太想进去但裴灵祈身子骨弱,怕吹了风又病,只好抱起小家伙进了船舱。

船舱里面布置的倒是很不错,四面用薄纱拢住,隐隐约约能看见岸边灯火,四角围放着封闭好的暖炉,不用加碳约莫能燃一夜。

床铺是柔软的蚕丝,应该是子书谨另外换的,榻边的桌子上放着各色零嘴和果子,一丛又一丛的腊梅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