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扮作麻瓜百货公司的伪装之下,圣芒戈实则隐藏着超乎想象的规模。足够宽敞的办公空间允许每位接待女巫引导病人并检查送给病患的礼物。杰西卡用了好一段时间才摸清了每一层的大致用途,她最喜欢在挤完蟾蜍疣里的浓汁后跑到六楼的茶室走神,配合着热茶的氤氲半钟头很快就会溜走了。
她时常会在拒绝同事推来的点心时想起雷古勒斯(她总觉得自己的双手沾满黏液),想起他对命运的充满自信与果敢的迎接。今年暑假他变得比以往更受人瞩目,就算约会也会有男巫女巫用对待成年人的口吻主动向他们打招呼,而他们称他为,布莱克先生——
也许是成年的福利之一?刚满17岁的少女托腮,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区分雷古勒斯和他父亲的,但这个称呼像是有魔法。
按雷古勒斯的描述,他正试图从他父亲那里学习“值得学习的地方”。杰西卡对这种傲慢的说法不甚赞成,她其实认为他原来的行事风格就够认死理的了,即便有些想法往往也算得上离经叛道。母亲分析这大概属于布莱克的家族特征,杰西卡顺势回忆了一番小天狼星的出格做派,似乎每一个布莱克都坚定地践行着他们所信奉的东西。
就比如,雷古勒斯热衷于无视他所漠视的规章制度,仿佛鹰头马身有翼兽永远都想挣脱缰绳,然而却又不肯在他自认为正确的领域内做出一丁点妥协——想到这里杰西卡念起两人相处的无数日夜,猛然发现自己其实一直被他偏爱着。她刚要陷入甜蜜,结果提斯代尔的一封加急纸飞机打断了她美好的幻想。
年轻的女巫收敛神情在地下室给了自己一个容光焕发,起码在圣芒戈这种神圣的地方,工作上的事永远优先。
人来人往的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总会在假期迎来无数需要进行体检的小巫师与陪同家长,造成这种热度的原因一是魔法部的硬性要求,更重要的一点则是圣芒戈对检查完全免费。提斯代尔炫耀地称自己(以及一嘴带过的其他正式治疗师们)神通广大地说服了院长,现在她和另一位实习生卢瑟福.波克可以破例来楼上帮忙,虽然只是组织检查,但可以实现逃离地下室的飞跃。与激动到快要蹦起来的同伴不同,杰西卡在感谢之余也表达了自己的不安,要知道她来这儿后还从来没有机会拿魔杖指着别人。
“我怕自己会犯错,”她无比谨慎地措了辞,“尤其还是一群孩子。”以及跟在他们后面暴力的家长。波克曾经见过对治疗师大发雷霆的小巫师母亲,据他说那场景比神秘人还恐怖一万倍。
“治疗师守则第一条:永远不要凭感觉给病人下咒。而且看得出,你不是那种对会别人擅作主张的人。”面对赫奇帕奇的犹豫,一向大胆的提斯代尔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如果解决不了记得喊我。”
从地下室解放出来的杰西卡颇有一种被关了一整个月禁闭的感觉,就连太阳都变得那么亲切。她被分配到了三楼进行体检的登记与初步检测,这一层奇异病菌感染科的病患比较稀少,所以小巫师的身体检查被放在了这里。后来在和大家吃饭时杰西卡搞懂了让她们上楼的真实目的,因为体检真的过于繁琐又没有技术含量,生物伤害科之前录取了一位拿到了十一个o的拉文克劳,结果也不得不在杂活中浪费时间——他们认为天份应该被挥洒在更有用的地方。
杰西卡完全认同这种判断,不是所有病症都能在圣芒戈得到解决,大楼的顶层更是安置着许多重症患者,比如据说被小巴蒂.克劳奇用夺魂咒伤害过的麻瓜,这让他的生活生活永远变成了一场噩梦。赫奇帕奇试图默默消化掉周边的痛苦,它们与晒干的缬草味隐秘地融为一体。
她的指尖拂过身上绿色袍子柔软的领边,在圣芒戈她见了太多之前在黑魔法防御术课堂上才被提到的事情。
总的来说,被揪过来应付体检的生活还算平静,每一天她都在相似的循环中度过:用玩具和糖果安抚过于兴奋或嚎啕大哭的小孩,询问家长小巫师的成长情况,最后才是初步的魔法检测。杰西卡起初还担忧自身的咒语是否准确,后来发现大部分孩子都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