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敲门就知道是我…所以前辈你是一直在等我回家吗?”
他此刻迷迷糊糊,连说话都直来直往了些。
睡眠是五月朝宫补充能量的重要方式之一,缺了一觉只会让头脑更加昏沉,可因为身边有过分香甜的欲望可以平衡,倒也缓和几分。
“前辈,好像从我认识你开始,你的睡眠质量就不好呢。”
诸伏景光:“。”
——这到底都是谁害的啊!
原先的梦仅是需要半夜起来解决一下,现在好了,只要闭上眼就会自动播完一整套。
归根究底还是五月朝宫的错!
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诸伏景光垂眸看向那对罩了层薄纱的鎏金。
在对方将之呼扇两下后,终究是心软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进货指的又是什么?
将疑问听了去,黑发青年突然伸手揽住男人,将人一把抱住。
诸伏景光顿感不妙,刚要反抗,却不想一只手蛇一般死死缠住自己腰背,往敏|感处一掐,霎时间让他软了身子。
于是一翻身的功夫,两人便双双摔入被中。
“你又发什么疯!”
语气虽强硬,可望着咫尺之间的那对灿金,男人的脸上更多是无奈。
而将这近乎于放纵的姿态看清,把人压在身下的五月朝宫喉头一紧,只觉一路上褪去半分的困意此刻犹如潮涌。
他思躇半晌,忽地垂下头将唇瓣蹭向浅浅胡茬:
“是去了东京咒术高专。”
顿了顿,青年在对方的沉默示意里继续坦白:
“我和萩原君他们去了高专,在那里借了一些咒具拿来给前辈防身。不过为了掩人耳目,是从下水道里走的,你当时打电话的时候我们在挪门。”
“真的什么都没做。”他强调。
他说得属实,五月朝宫早就有了讨些咒具来的心思,毕竟上次组织发的咒具实在太难携带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组织竟然抠门到在事后把咒具收回去了!
琴酒来要咒具的时候五月朝宫都惊呆了,他好歹也是见过大风大浪,可从没想过一个恐怖组织的咒具能缺成这样。
这种水平的组织,苏格兰到底是怎么待下去的?组织是救了苏格兰的命吗?
想到这里,那对鎏金便闪过一抹冷意,却在下一刻消散殆尽,只因被自己压住的人叹了口气。
诸伏景光将手摸上对方被发丝遮挡的后颈,轻轻揉了两下,随后放低声音:
“我没有误会什么,只是不放心你。”
五月朝宫这人真就如他本人所说,偶尔像只牵不住的狗,稍一放手便会跑得无影无踪。
而后惹来一堆祸事,将自己拖入其中。
——就像那时被拖进温热潮水里那般。
体温隔着衣料互相交叠,最后两具身体成为一个人。
诸伏景光正打算享受这片刻安宁,突然扶在青年腰上的手一颤,在对方看来时,慢半拍一样想起方才听到的话。
没听错的话,五月朝宫说自己是从下水道回来的?
诸伏景光:“。”
“——你给我洗了澡再睡!”
*
二十分钟后。
认命地将人赶去浴室,又给那头长发吹干。
终于闲下来的诸伏景光盯着那团将自己裹起来、秒睡的寿司卷,末了还是屈服于心意。
他小心坐到床边,动作尽量放轻,可床上青年依旧在他将自己整个挪到床上时动了动眼睫。
诸伏景光莫名紧张起来,却听那人将声音堵在喉咙里,嘟囔出声:
“前辈…我可以上|床,么……”
梦话听在耳里,不像清醒时刻意的调|情,反倒像在撒娇。
猫眼男人一时哑然,旋即好笑地摇了摇头,将下意识蹭过来的脑袋揉了揉,低下头去看那平日绮丽暧昧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