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他看时有凤,时有凤也看他。(3 / 5)

此时自然落到霍刃头上了。

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

却无人敢在这时候耍心眼,毕竟地上躺着的尸体还没冷呢。

一群狂徒此时对着霍刃各个声泪俱下表忠心,霍刃也亲弟弟亲哥哥的喊着。

一旁看热闹的孩子们盯着地上的人头,目光灼灼。

像是看到一个玩具,谁先下手谁就厉害。

但碍于霍刃,他们都乖乖巧巧的束手束脚,一排排蹲在门口。看着一群男人们勾肩搭背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馋的口水直流。

一旁牛寡妇家刚刚饱餐一顿的黄狗,哈喇子还没他们长。

孩子们见这场面,一个个不思其解抓耳挠腮。

二当家和他们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既然二当家现在是大当家了,那送进老大当家屋里的新娘子,是不是要送进二当家的屋子里?

孩子们见大人们都喝得醉醺醺又痛哭流涕的,人小鬼大的孩子们眼珠子滴溜溜转,悄悄返回去了。

另一边,时有凤一下午都胆战心惊,惶惶不安。

那些孩子们真是无法沟通,来去一窝蜂,吵得他害怕的心绪都消散许多。

此时十分后悔为套大当家信息,给孩子许诺金钗。

乱七八糟说些没用的后,那孩子知道自己身上有金钗,直接从他胸口内衬把一包东西全掏出来了。

都是些名贵的胭脂水粉和女儿家用的首饰。

那些孩子看见眼里冒光,有黑爪子跃跃欲试想抢占了,又被另一些孩子伸手打了回去。

时有凤心想,还是有明事理通人性的好孩子的。

几人又一通叽里哇啦,随后齐齐看向他。

结果,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双双脏兮兮的手,把那些胭脂水粉全往他脸上涂抹,金钗步摇一干首饰叮里哐啷全往他脑袋上插。

一通七手八脚的忙活后,孩子们又跑出去了。

破败的屋子安静了,时有凤长长的松了口气后又无声落泪,模糊的视线中,尘埃在哀哀戚戚的飞舞。

如果要这样嫁人受人折辱,不过是一死。

只是他父母怎能接受白发人送黑发人呢。

天色渐晚,土匪窝里显得更加阴森可怖。

一会儿是娶亲的吹锣打鼓声,一会儿是丧葬的哀悼唢呐声,一会儿又是山里老鸦凄厉惨叫。

这些动静声声入耳,直击时有凤脆弱的脑海。

一惊一乍的,面色愈发苍白。

他被绑在木板上不得动弹,转动眼睛也看不到外面情形,只能眼睁睁看着头顶的破瓦缝隙里的光,一点点的暗淡。

屋顶的光线彻底黑了,望着空洞洞的一线黑夜显得要被吞噬的可怕,他闭眼了,浑身却冷的发抖。

大脑紧张一天了,饥寒交迫中消耗了全部心神,此时脑袋开始昏昏欲睡意识模糊。

哐当一声,门被脚踹开。

黑暗中,时有凤霎时惊恐睁眼。

而后一群孩子涌了进来。

黑夜中,他们嬉嬉笑笑抬着木板,嘴角嚷嚷着时有凤听不懂的方言俚语。

“你们要将我抬哪里去?”

回答他的,是一块巾布。

嘴里被塞了东西,不仅塞的深紧,还气味恶臭,时有凤干呕的想吐。

孩子们看着唱戏大花脸的红扑扑脸蛋儿,摸摸美人头顶插的飞凤金雕镂空吊坠,一脸满意道:

“新娘子真美,就是太娇气,大当家应该会喜欢吧。”

“美人儿谁不喜欢,我长大了也要!”

孩子们天真无邪又带着恶毒的语调,时有凤尽量忽略,观察着周围环境。

他脑袋扭了扭,黑暗中一栋茅草屋张灯结彩,人声鼎沸,其他的,绕了几条小路后一切淹没在黑色中,水田泛着月色白光,一个鱼塘从视线划过。

今晚的月空,寂寥的无望。

时有凤躺在木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