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刃见状把他放小榻上,然后翻出柜子里的褥单,飞速把褥子换了,再把时有凤抱床上睡。
往后几天,霍刃越发忙碌起来,起兵在即,回来越来越晚了。
霍刃很愧疚,便把大头叫来陪时有凤玩。
大头七八岁孩子的智商,十分听话,高高壮壮的人喜欢缩墙角捉蚂蚁玩。
时有凤走来,大头霎时紧张,“不能踩死我的蚂蚁。”
时有凤低头看脚下,蹲下道,“没踩呢。”
时有凤还挺喜欢大头的。之前在春汀园的时候,小毛捉鸟雀,大头见着也不敢拦,但等小毛玩腻了鸟雀,他便偷偷摸摸把鸟雀放了。
这样一个孩子心性单纯傻憨的男人,时有凤几乎是把他当弟弟看。
“大头,来,喝水。”
大头熟练接过,咕咚咕咚没几口就喝光了。
时有凤期待的看着大头神色。
大头咧嘴笑,一排白牙闪亮,“甜!好喝!”
时有凤叹气,给大头喝十几天了,没一点变正常的迹象。
时有凤瞧着大头,其实身形和轮廓有三分和霍刃相似。反而霍刃与兄长、父亲母亲看着格格不入。
母亲谢林氏和蔼慈眉善目,不难看出昔日的清秀温婉。谢家男人都是清瘦俊雅模样,即使大哥不茍言笑,二哥开口就带笑,虽然气质千差万别,但细看五官是五六分相似的。
或许是习武在军营长大的原因,霍刃看着健勇凶悍,身材也高大许多,很难想他们是一家人。
这点疑惑时有凤也没多想,陪着大头玩了会儿蚂蚁背树叶。
没一会儿,院子里来了个丫鬟,“三夫人,大夫人二夫人请您去流觞亭小坐。”
时有凤点头,“好,马上就去。 ”
谢家世代清贵,后辈们的姻缘也寻的好。
长嫂徐晚棠原是镇公国嫡女与谢行知青梅竹马,后来镇国公在改革中被查出贪污军饷,通家之好从此断交。徐晚棠骄傲的性子从此收敛许多。
二嫂王焕语也是世家出身,性子娇纵。
两房妯娌都端着架子暗暗较劲儿,有些日常小嫌隙。但经历被贬流放后,一路心酸苦楚让一家人越发团结。
谢行逍当时怕连累妻子,要写休书,王焕语不肯,一路也跟过来了。
流觞亭里。
王焕语道,“大嫂,我昨天看母亲给老三媳妇儿传家玉镯,大嫂可是先过门都没有的。”
徐晚棠昨日也瞧见谢林氏对时有凤的亲热劲儿了。她本就夹着尾巴做人了,心里倒是没什么波澜。
她也知道王焕语只是嘀咕,毕竟她们以前京中贵女,在闺阁中什么不都是顶好的独一份。
可此时,母族犯事她的出身比商人之子都不如。
徐晚棠没搭腔,王焕语道,“哎,算了,看在三媳妇儿准备那么多礼物的份上,不计较这些了。”
“说起来,我看到老三都犯怵,老三媳妇儿真是胆大。”
王焕语嫁进谢家后,这是第一次见到小叔子。
那日城外一见面,还以为是哪里来的莽匪,一点都不像她丈夫俊美风流。
王焕语道,“嫂嫂,你大小叔子六岁,小时候见过小叔子吗?”
徐晚棠自是见过。老三自小就乖张跋扈,最烦哥儿女子靠近他,即使他那时候才十岁左右。
“老三就是看着凶,他心肠很好的。”
她还记得谢府一次设宴,邀请很多京中贵客临门。
她在花园一角,发现顽劣出名的燕王小世子,正在逗弄三岁的时有凤。
他见小孩子可爱招人欢喜,大家都围着他逗他笑,面色不屑的扭曲。
小世子叫小人找来一条饿极了的流浪狗,然后把糕点里插了细针,叫三岁孩子喂给狗吃。
小孩子天真懵懂,见狗饿的眼角冒光,接过糕点喂给狗吃。
结果那狗吃的着急,细针卡在嗓子里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