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69(7 / 42)

但她儿子这般跪着,她立马接过一饮而尽。

咽下第一口时,便觉得格外清甜滋润。一股温和的暖流顺着肺腑而下,慢慢让沉疴病骨有了生气。

时娘只以为自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她儿子给她倒杯水都是格外清甜鲜香的。

时有凤见他娘喝完面色渐渐有些红润了,疲惫的眼皮水亮饱满,一双眼眸水光灼灼的亮人。

时有凤心头一松,抱着他娘膝盖又忍不住嚎啕大哭。

像是积压多年的愁结思虑这下完全解开了。

他娘再也不会受病痛折磨了。

时有凤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又强行止住哭意,以至于肩膀连着下颚都一抖抖的微微抽动。

“娘亲,我没事,你别哭,我在山上没受委屈,我只是见到娘亲太高兴了。”

说完,娘俩又忍不住抱在一起哭。

半晌后,时有凤顶着红肿的眼睛道,“娘亲,夜深了,你快睡吧。”

时娘点头,“小酒赶路也累了,赶紧去洗洗睡。”

母子分别后,时有凤进了自己的院子,好好洗漱一番。

舒服的热水澡过后,担忧的心稍稍有所缓解,但他还是没睡。

担心他爹,担心他姐姐,担心霍刃。

与其说担心他们安危,更不如说担心霍刃他们安全回府后,霍刃一个人人生难地不熟,有局促隔阂的不适。

虽然,他知道霍刃不是这样的人。

但他就是不放心。

他焚香研磨,檀香静心,铺开宣纸开始抄佛经。

自小熟悉的地方处处都是安心的气味。宣纸丝滑细腻的触感也让他心神松懈,提笔沙沙的响动声很快让他静下来。

这一写不知过了多久,后街鸡鸣了。

他院子深,怕前院动静传不到这里,便披着外衫去前院看看。

天色朦胧已见鱼肚白,前院的亭子里,正是他娘的身影。

时有凤脚步一顿。

原来他娘什么都知道。

那他娘该如何心急如焚,千盼万盼把儿子盼回来了,女儿又出事了。

可他娘之前硬是一点都没表露。

此时瞧着背影,单薄的肩背瘦弱的脖子都一直望着前院的小门。

翘首以盼又焦灼难捱的原地走动。

嘎吱一声,小门打开了。

像是天光破晓似的,一切都亮堂了。

院子里的时有凤和亭子里的时越男齐齐朝小门跑去。

时有凤眼睛一亮。

是三个身影没错。

他姐姐平安回来了!

是她女儿和丈夫!

女儿没事就好。

咦,那个高大的陌生男人是谁。

时娘很快没心思想了,封祁年也朝她跑来抱住了她。

“时娘,我们全家都回来了。”

时有凤也扑进了霍刃的怀里。

“霍大哥,你没事吧。”

一旁被迫停步的时有歌,被迎面跑来的风吹了一脸。

看着两对人抱的紧又深,她抬手理了理自己鬓边的乱发,又若无其事地扯了下身后的红色披风。

时有凤和时娘见了,各自推开怀里的人。

拉着时有歌三人抱在了一起。

霍刃和封祁年猝不及防被推开,怀里空了。

封祁年看着霍刃那还没抱够的遗憾神色,嘴角笑笑得意。

大大方方地加入了一家三口的抱抱中。

霍刃默默看着,悄无声息走近时有凤身后。

伸出两根可怜巴巴的手指,轻轻拽了下时有凤后腰衣衫。

于是,被抱在里面的小少爷,扭着胳膊伸出来手掌。

轻轻地握住了霍刃的手指。

时娘被儿子胳膊扭着下意识回头,就见她儿子抓着陌生男人的手指。

而后十指紧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