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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写在余弦程序里的东西。

这一点,白书剑清楚,余弦也清楚。

他满足了白书剑的愿望。

看,他多么仁慈。

说到底,人生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除却对于刻在基因中的“稳定”和“发展”的需要,剥离了对于资源和繁衍的渴望和追求,人类的意义中剩下什么东西?

“系统,”余弦开口,“你有点吵了。”

哦,对不起。

“我在您给予我我的一切中,找到了我存在的意义。”

白书剑的声音响起的时候,余弦猛地抬头。

“你听得到系统在说什么?”

“为什么不能呢?”

白书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回荡,蜡像馆内的坚硬的墙面变成柔软的肉块,像是有自己的呼吸一样蠕动着,成为了一个四方血肉的空间,原本的门与隧道变成了一条条四通八达的腔部空间,向着余弦挤压而来。

这就是曾经出现在萨朗波的空间能力。

这是鬼域还是现实?

事实就是,没人说得清。

余弦的脚被血肉裹住,这样的血肉在一圈圈地往上缠绕,然后是挤压而来的墙面,温热,黏腻。

像是……

你想做什么?

这是余弦没有问出口的问题。

他只感到困意,浓浓的倦怠像是血肉包裹着他的全身,余弦缓缓闭上眼睛。血液,却没有血腥味,流动着,带给他以某种安全、稳定的感知。绝对的秩序。

砰。

这一声枪响,余弦是听不到的。

桑耳放下枪,肖愁走到白书剑身边,皱起眉头:“他已经死了很久了。”

这是拍卖会之后的一个月。

段永昼消失,白书剑消失,余弦消失。

这座岛屿被找到,诡异的是只剩下一部分人,另一部分人死状各异。

桑耳趁着信号恢复找了救援,回来的时候,只有白书剑被找到坐在椅子上,头部完整,身躯完整。没有腐烂,像一尊蜡像。

诡异的不止这一点。

白书剑的头部微微歪着,枕在椅背上,另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腹部,而本来平坦的腹部却明显地隆起了一部分,像是孕腹。

即使整个场景都瘆人又诡异,他的尸体仍然显得优雅万分。

而整个房间除了他,就只剩下几滩燃尽的蜡油。

但是他们找不到这几滩蜡像到底是什么了,这会是人吗?可他们了所有资料,询问了活下来的所有人,都没有找到这几滩蜡像来源的痕迹。这似乎只是普通的蜡油而已。

而白书剑,他是最后的、没有燃烧的蜡像。

就像一个最后的祭品。

桑耳讶异:“死了很久了?那他……”

肖愁微微弯下腰,盯着白书剑隆起的肚子:“他怀孕了……他怀了一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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