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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

换一个人, 只会觉得面前的怪物要将他杀死,就像一个人在荒郊野外赤手空拳却遇见老虎, 而老虎低吼着压低身体向你靠近。

那是刻在基因本能中的恐惧。

人鱼的喘息清晰可闻, 手臂牢牢锁在余弦腰间, 鱼尾一圈圈地缠上来, 利爪却小心翼翼地抬起收拢。

余弦捧着人鱼的脸, 凑上前吻。

一下。

人鱼的呼吸变得紧张。

两下。

银灰色的尾巴猛地缠紧后甩出,啪地砸到地上。

余弦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地板。

这要是把地板砸裂了,他得赔钱吧……

不,与其说赔钱, 不如说他需要先解释一下他到底怎么把地板砸裂的……

但人鱼的吻已经失控,它热烈地回吻,温热地舔舐着余弦的唇边。微微敞开的唇下,阴影的间隙,是两排尖锐而坚硬的鲨鱼牙,每一颗牙齿都犹如一把尖锥,它就是为了最极致的战斗功能性而设计。

它太激动了。

已经有些不知轻重了。

狩猎者的氛围铺开,整个空间都极有压迫感。人鱼的体型巨大,如果真的任由它这么下去,一定会伤到他。

他不是不能活下来,只是……

这毕竟还是具人类的身体。

余弦轻轻拍着人鱼的手臂,人鱼却搂得更紧。

它太激动了。

余弦收回手,用手臂横着顶住人鱼的下巴,推远,再改用手指捏着人鱼的后颈向上拎,言简意赅地开口:“停。”

余弦的声音很温和。

动作却未曾犹豫,精确,果断,仿若机器。

这样能让他和人鱼暂时保持一定的距离,让局势不那么轻易失控。

听到余弦的声音,又因为余弦的动作,人鱼缓缓地停止了,有些可怜地望着余弦,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鱼尾在地上翻滚,却真的没有下一步动作。

只是眼里仍有着仍未收回的、狩猎者的凶性。

它的喉结滚动,紧紧盯着余弦,一动不动。

余弦将手指滑了一圈,捧上人鱼的脸,再捏着人鱼的下巴,将人鱼扯近。

人鱼虽然不解,但还是乖乖地跟着余弦的动作。

余弦又捏着人鱼的下巴将人鱼的脸推远。

人鱼有些急,委屈地低头看着余弦,却任由余弦捏着自己的下巴把自己摆来摆去。

它似乎隐约明白了余弦的意思。

等余弦松开手,人鱼再讨饶地用脸去蹭了蹭余弦的手心,望着余弦示好。

余弦又开口:“停。”

人鱼一下就停住了。

余弦再温柔地抚摸着人鱼的脸,手指滑过人鱼的下颌线,凑上去吻了吻人鱼的唇,夸道:“乖孩子。”

他的眼里有浅淡的笑意。

人鱼睁大眼。

它凑过去,有些不安地轻轻蹭着余弦的唇,犹豫着,自己到底该不该继续,眼里却又充满了对余弦的渴望。

吐息交缠。

多奇怪,却又多所应当。

血海里的凶兽,也对余弦有所畏惧。

余弦抚摸着人鱼的银发,开口:“可以。”

什么可行,什么禁止,由他裁定。

他的手指顺着人鱼的银发一路滑下,迎着人鱼缓慢开始的、热烈却显然已经有所控制的吻,不疾不徐地控制着节奏。

被笼罩在高大人鱼怀里的美人,淡漠,缺乏情绪,却也漂亮得让野兽都为之俯首。

他坐在人鱼的身躯笼罩出的阴影里,坐在坚硬的、泛着冷光的巨大鱼尾上,微微抬头。长而浓密的睫毛下,是一双冰冷的眼睛。

但他自己看不到。

余弦想,他或许可以接着下一步,教人鱼更多的一些什么东西……

就像当初教段永昼那样。

……

好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