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摊子上正在被问价的就是这两种菌子。
味道能媲美上面两种菌子的还有鸡油菌和鸡枞花,这两种菌子个头都很小,常是连片长的,一捡就能捡到七八朵,就是清洗起来不方便,因为个头小,重量轻,二三十朵菌子,看着一大捧,上秤只有一两,所以卖的人很少,不过林樾最喜欢吃的就是这两种,其次才是青头菌。
还有一种切开会变青色的菌子,名叫见手青,味道也不错,但因为每年都有人吃见手青中毒,所以卖这个的不多。
此外还有粉白色、口感香脆的扫帚菌,黄色、微酸的黄罗伞菌,前者可以吃,但味道一般,后者虽然也可以,但吃多了会拉肚子,所以摊子上完全没有这两种菌子。
至于鸡枞和松茸数量都很少,林樾记得以前他爹捡到过,他俩一起来镇上卖的,都没摆摊儿,拎着竹篮吆喝一圈就卖出去了。
大致看过一遍,林樾就寻了个摊子上前问道:“大伯,您这牛肝菌是怎么卖的?再有青头菌和奶浆菌又是什么价?”
摆摊的中年男子身形有些干瘦,看着不善言辞,听到问价头也没抬,低声道:“小骨朵儿的牛肝菌六文钱一斤,青头菌和奶浆菌都是八文钱,开花的便宜一半,你要多少?”
小骨朵儿就是菌盖呈圆形内扣,还没长开的菌子,个头也小,“开花的”就是已经长开了的菌子,菌盖能长到手掌大。
“不了,谢谢大伯,我再看看别的。”
这个价钱和去年差不多,林樾又问了几个摊子,价钱都大差不差,最后,两人又去了最后一个摊子,是卖菌菇酱的。
陶制的小坛子里头盛满了菌菇酱,油润油润的,油香味和菌菇味混合在一起,吸引了不少路过的人。
这个摊主就热情多了,都不用林樾问,两人刚对上视线,摊主就吆喝开了,“新鲜现做的菌菇酱,一坛菌,半坛油,只要十八文钱一坛嘞,只要十八文,连坛带回家!”
林樾也不好意思扭头就走,上前和摊主寒暄了两句,最后才道:“实在是囊中羞涩,不然就买一坛子回去尝尝了,等以后赚了钱再来找你买。”
虽说是客气话,但摊主还是很高兴,又和林樾闲聊了两句才去招呼另一个客人。
刚走出这条巷子,沈凌之就开口道:“哥哥,我觉得卖菌菇酱好像更赚钱一些。”
林樾也点头,“我也这么觉得,一坛菌菇酱半斤菌子都用不了,若是用开花的菌子,那本钱更低了,而且炸菌子不算费油,一斤油就能炸许多。”
但菌菇酱毕竟价钱要贵一些,舍得买菌菇酱的人肯定没有买菌子的人多,到底怎么卖,一天做多少酱,用什么做都还需要再斟酌。
沈凌之突然想起家里并没有这样小的坛子,扭头问道:“哥哥,那咱们是不是应该先去买几个坛子?不然做好了没地方装。”
“嗯,对,是得买。”
林樾这会儿满脑子都是菌菇酱的做法,除了普通菌菇酱,还能往里头加一些肉沫做肉沫菌菇酱,加辣椒做辣椒菌菇酱,还能直接加豆瓣酱,做法也不少。
想了半晌,林樾才回过神来,“今儿时候不早了,而且如果确定要买,咱们至少得买二十个,等明天咱们沿街卖点心的时候再看看哪个摊子上的坛子最便宜,最好看,到时候再买。”
黄昏日暮,沈家的灶房顶上也飘起了炊烟,进入六月中旬,地里的活计慢慢增多,沈家吃饭的时辰也往后推了不少。
刚吃上饭,林樾和沈凌之就你一言我一语地把两人的计划告诉了沈家父母和沈淮之。
除了收菌子去卖,林樾还打算把饮子的生意也继续做起来,之前做的杏子浆水十分好卖,最近杨梅也熟透了,红彤彤的,昨天沈凌之的小伙伴遇到他们还给了他们一把,吃起来甜甜的,完全盖过了酸味,现在的杨梅熬杨梅汤都不用放糖。
两人的生意还算顺利,卖点心第一天就赚到了钱,饮子虽然只卖了两次,但也都卖出去了,现在他们想卖菌子,沈家父母都表示了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