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震国夫妇对他还挺热情,但小孩子天生的敏感性让他抵触他们的靠近,他很不安。
他想家了。
时随安的行李箱被杨震国以帮忙整理衣服为由翻了个遍,衣服和心爱的玩具也变得凌乱。
杨震国弄乱后并没有重新复原的打算,他翻了几次都没翻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很是失望,说话的语气都变淡了不少。
“以后你就睡在这间房。”
这间房是以前用来放杂物的,空间小,又闷,在白炽灯的照射下,空气中的细小尘埃隐约可见。
时随安离他远远的,看起来对这里的一切都很抵触。
杨震国面上没说什么,留他一个人在房间里,出了房门走了一段距离后才对着地上“呸”了一声。
“还不搭理人,真以为自己还是以前那个小少爷啊?”
晚上,时随安睡在硬硬的床板上,鼻息间还能闻到空气中隐隐的霉味,他脸上的伤已经不疼了,反而变得麻麻的,想一个小型沙袋压在他的左脸上。
从白天到现在,那对夫妇看似对他关怀备至,却没有一个人问他的伤是怎么来的、脸疼不疼。
时随安盯着发黑的天花板,在夜色下,他吸了吸鼻子,突然又有点想哭了。
他挪了一下身体,用手在枕头下四处掏了掏,终于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拿出来,是一颗粉色糖纸包装的糖。
时随安红着眼睛,把糖纸拆开,把糖含进嘴里,甜甜的味道在嘴里蔓延。
妈妈在的时候从来不准他晚上吃糖,说会长蛀牙,他一直都在听妈妈的话,做个乖孩子。
可今晚,他翻了个身,看着窗外的月亮。
妈妈对不起,我没有听你的话了,我还是很乖的。
但我很想哭,我只能吃糖了。
www.jiubiji.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