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狈了,“您怎么在这儿?”

宗策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跟在他身边的副官微微诧异,因为按照他对上官的了解,遇到这种事情,无论官职大小,将军肯定都会主动道歉,并第一时间唤军医来诊治。

难道说,这人与将军有过节?

副官心中有了八成把握,见宗策不打算开口,便主动上前一步,为上官代劳了。

他不客气道:“行了,我家将军还有事要去面见陛下,你要是没事的话,就不要来打扰了!”

副官的想法也很简单粗暴:

能让他们家将军都冷脸相对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柳显陪着笑,连声说着“是下官唐突了,大人慢走,慢走”,恭恭敬敬地为两人让开了一条道。

但等看到宗策当真一言不发地带着人离开,甚至连问都不问一句,他脸皮一抖,缓缓直起身子,看着衣袖上的血迹,心中那压抑多时的恨意瞬间犹如野草般疯长,甚至远胜方才对那赵姓官员的不满。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嚣张个什么劲儿?

不过是运气好,得了陛下亲眼罢了,等到自己上位的那一天,有他好看的!

等走出一段距离后,副官忍不住问道:“将军,这人谁啊?看着像是个官儿,他之前得罪过您吗?”

宗策嗯了一声。

上辈子,柳显处处为难他,他都一贯忍让,试图化干戈为玉帛,后来发现,还是自己那时的想法太过于天真。

朝堂政局不是儿戏,柳显也绝非那种有容人之量的权臣,对待政敌,他的手段一向狠辣无情。

此人有文采、有眼力,能屈能伸,也靠着这逢迎的本事受到了重用,一路坐到了丞相之位,更是与魏邱合谋设计,将他押上了刑场。

宗策扪心自问,自己并非信奉佛祖割肉喂鹰的仁慈大士,杀身之仇,这辈子当然要报。只是先前发生的事情太多,他又没找到足够合理的借口,没法对这人下手而已。

“能把您都得罪了,也是件本事,”副官感叹道,“也不知他有几个脑袋,如今在朝中,谁不知道陛下对您的看重……”

“住口。”

宗策扫了他一眼,厉声道:“下次再叫我听见这种话,或是你到处瞎传,自己去领板子。”

副官顿时蔫了:“……是。”

“训这么严厉做什么?他又没说错。”

带着笑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宗策和副官同时一怔,随后一人垂首行礼,一人单膝下跪,齐声唤道:“陛下。”

“起来吧,不必行礼。”

殷祝说完,又好奇问他干爹的副官,“你刚才说,谁得罪宗策了?”

“这……”

副官看了宗策一眼,见上官垂眸不说话,便大着胆子,自作主张地开始给陛下进谗言:“陛下,您是知道我们将军的性子的,忠厚老实,做事一板一眼,从来不会干得罪人的事!”

殷祝忍着笑,瞥了站在旁边不吭声的宗策一眼。

就算对他干爹的滤镜再厚,这话他也没法信啊。

但他还是说:“嗯对,你继续说,怎么了?”

副官痛心疾首道:“我们来的路上,将军撞上了一个居心叵测之人,稍微一碰,那人就血流不止,还拉着将军不放,不愿让他走呢!陛下,此人先前就与宗将军有过节,这番举动,明显是在讹人啊!”

别说殷祝,这鬼话连篇的,就连宗策都听不下去,怒道:“差不多就行了,在陛下面前还胡扯八道什么,滚!”

望着副官灰溜溜离去的背影,殷祝再也止不住笑意,盯着他干爹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进帐说。”

行吧,体谅他干爹脸皮薄,这种妖言惑众蛊惑圣心的事,也是第一次干,还不太熟练。

殷祝宽容心想,还是得多多包容才是。

于是他拉着宗策在帐内坐下,直勾勾地盯着对方,就不说话,只是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