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星空。
他的嘴巴张了张,一副慷慨就义模样,跟着问萦往天台去。
天台上夜风习习。
秀羽的天台瞧着更像正常学校,有普通的钢铁护栏,只是多了些长椅和秋千之类的摆设。
或许是为防住司皓星这种爱在天台边缘,忧郁仰望晴空的中二病。
问萦愉快地想。
风吹得他发丝凌乱,挠得脸颊处微痒。
问萦松开顾溪澈,微微眯起眼。
他直奔主题:“你瞒着我的,到底是什么事?”
往前是护栏,往后是肯定下不去的教学楼。
“说。”
前有狼后有虎,中间还有个咄咄逼人的问萦。
顾溪澈背对着他,大口地呼吸着。
遮住月亮的乌云恰好挪开,满月清冷的月光洒在天台上。
“你你真的要听?”
月光下,银发少年沉默良久。
他微微转头,恰好露出四分之三的侧脸。
顾溪澈如水眼中不再是惊慌无措,而是带着忧郁和心疼。
不知为什么,见到他这副模样,问萦突然心下不妙
就好像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之前,看到那块石头的感觉一样。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问萦,你”
顾溪澈露出个温柔又带有破碎感的笑。
“装成男孩子,其实很辛苦吧?”
第50章 我会陪你走夜路
夜风应景地停了。
拂动着的发丝随之静止,问萦愣愣地盯着曲藿看。
装成男孩子,其实很辛苦吧?
装成男孩子
好小众的话,特别还是从顾溪澈嘴里冒出来。
“你说什么?”
良久,问萦的眼睛才眨了眨。
他的声音柔和得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对不起,我不是、不是故意窥探你的隐私。”
顾溪澈磕磕绊绊地道歉,有些无语伦次:“有天晚上我和家人吵架,然后然后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到、梦到”
他说不下去了。
他梦到问萦解下发绳。
飘然垂落的长发下,是一件华丽的纱裙。
梦里的问萦微笑着看着他,脸颊泛着微粉。
“嘘。”
“问萦”竖起食指。
“帮我保守秘密,不许告诉别人哦。”
“顾溪澈!”
问萦的声音将他唤回现实。
少年的脸颊和顾溪澈梦里一样泛着粉色。
但不是羞的,是气的。
暴风雨前的宁静已然过去,问萦声音骤然拔高:“你居然相信梦里的事?”
这还是他认识的唯物主义者顾溪澈?
“我原本不信。”顾溪澈低下头,回避着问萦快要烧起来的视线,“可我连着五天做了连贯的梦。”
除去梦里的问萦和他、和理查德他们纠缠不清的桥段,其他情节基本都在迟来的现实里应验。
小到哪天是阴天雨天、哪天会临时小测、问萦入住的酒店房间号是多少,大到问萦在秀羽遇到的麻烦。
甚至是他愿意穿着裙子上台演出。
这些,顾溪澈全都梦到过。
只是梦里面,问萦是因三天后付栀受伤,才被迫顶替上台,而非主动请缨。
即便如此,两种途径造就的结果仍然一模一样。
看着顾溪澈逐渐苍白的脸色,听着他不算平静的陈述,问萦脸上的怒意消退了些,取而代之的是疑虑。
“即便如此,也不能说明什么。”
顾溪澈疲惫地推了推眼镜:“是。”
持怀疑态度的顾溪澈接连失眠了许多天,不受控地反反复复回想那几日的梦。
在极度的精神煎熬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