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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宫有兔 橙子雨 117046 字 2个月前

间了。

邪神复苏或许是在数日、数月、数年后,又或许就在下一瞬。他不敢赌,害怕那稍纵即逝的时机被他耽搁,害会整个寰宇陷入永世的万劫不复。

燕止颔首,将他抱起。

肌肤相贴之处,疼痛似乎得到了片刻的缓解。

可惜慕广寒周身僵冷,即便想要努力贴得更紧一些,都做不到。

……

之后,慕广寒似又短暂地昏睡了一瞬。

梦里,古祭塔巍峨耸立,一轮满月当空,月光洒向清辉大地。

醒来时,他人仍还在燕止怀中。前往古祭塔最快的路是通过肆虐的乱流。此刻尽管燕王竭力替他遮挡,可狂风依旧无情地灌入口鼻,让他几乎窒息,视线模糊。

耳边传来纷乱喧嚣的细细低语。

无数天机隐秘,他该知道的和不该知道的,都如洪水猛兽般涌入脑海。千万根针刺痛神经,刺得他本就虚弱的身体一震痉挛,呕出一大口血。

燕王见状一滞,抱紧他,替他擦去唇角的血迹。

而那些嘈杂的声音还在不断告诉他,寂灭之月的衰败与加速崩解,其实并非造成他多年以来满月之夜苦痛的真正原因。

他的痛楚,其实源自于数年之前。那是姜郁时第一次用邪术催动寂灭之月业力,将其灌注于另一个叫做古穆神枢的天命机杼之上。

声音太过刺耳,那神枢的作用是什么慕广寒未能听清。但他猜测,那多半也是如那邪神一般,吸纳业力之后足以毁天灭地的存在。

后来,他与燕王被困水祭塔底,获救之后,那每月一次的折磨突然中断。

他一度以为是燕王施展了什么奇效。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因为在那时候,同时还发生了另一件大事。南越王顾苏枋突然挟洛南栀北上征讨姜郁时,最后在古祭塔中,顾苏枋催动多年收集的天玺,赌上生命一举毁掉了古穆神枢,从而暂时掐断了寂灭之月的业力外泄。

由此,他才得了片刻喘息。

亦是顾苏枋神枢,才替天下苍生又延续了数年指望。而这件事,几乎无人知晓。

天命滔滔,滚滚二来,不可阻挡。

这么多年,女王机关算尽,让顾菟替顾苏枋背负命数因果。可冥冥之中,宿命裹挟,最终还是原本的“天命之人”以血肉之躯在无声之处拯救天下苍生,履行了他原本既定的救世命格。

那同样的……

慕广寒这些日子以来一直苦寻不得的的楚丹樨,那个本该是“真正”月华城主的人,他的命数轨迹,想来也应与顾苏枋一样,应是这苍生天地一线的玄妙转机。

只可惜。

只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慕广寒苦笑,手指因痛楚无意识掐进手心,鲜血淋漓。

风停了。

月下,祭塔古巍峨赫然近在眼前。

慕广寒微微睁开眼睛,目光留恋轻轻拂过燕王高挺的鼻、优美的唇,细细缠绵牵扯着他那月下熠熠银色的发。

燕止……

他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微微动了动唇。

“嗯?”燕止却觉察了,温柔地将他紧拥怀中,俯身试图听清。

发丝轻触,温软的兔绒蹭着,拂过心间。脏腑如绞,他拼尽全力,却还是没有力气发出一点声音。

燕止。

在这些阴错阳差的残酷命运中,你与我,本都是被无辜牵扯进来的人。

背负了别人的枷锁,承受了别人的伤痛,最终却在这错位不幸的命运之中得以相遇。

如果没有那些苦难,我们会怎么样呢?

会不会终其一生,我都只是月华城中一名普通郎中,一生无波无澜。而你,会是自由自在东泽的小少主,还是尊贵的南越世子殿下?

一南一北,秒层云万里,永远不认识。

又或许某一日,月华城的郎中也会想去云游天下,南越世子亦选择踏上旅程。或许两人会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