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旱逢甘霖本是幸事,可当雨水渗透干涸,洞穿奄奄一息的皮肤,融化炽热的血肉,这就不是缓解,而是不带丝毫缓和的入侵!

渴欲的痛苦还带着各方面的复杂感知,这就纯粹是刀砍斧劈加身般的痛。

招秀眼睛红通通的,流不出眼泪,挣又挣不开,含糊不清地哀求:“不要……”

她抓着它的头发,眼睛可怜巴巴:“痛!”

纸人停顿了一会,将手指从她口中拿出来。

擦了擦她下巴上滑腻的津液,它的手掌按在她的肩臂下面将她往上托,调整横抱的姿势,免得她滑下去。

指腹的伤口很快愈合,她的身体仍在应激性发抖,胸口起伏不定。

想把她放回到榻上,刚挪了一步,招秀却主动缠上来,抱住纸人的肩项,将脸埋下去,死死抓着它的衣袍。

抓了一会儿,又难耐地放手,扭动着身体,想要寻找纾解的方式。

她的脸近乎本能靠近它的侧颈,炽热的鼻息打在它的皮肤上,颤抖的嘴唇贴在血管的部位,近乎着迷般游离。

新蕴灵的纸人,在寄寓神念的时候同等赋予了化身的功能,在它拟化出的血肉上面加入了真实的血肉而且由于本体切断了与它之间的共感,将它视为一次性的耗材,为了追求化身的自主性,并没有剥夺纸人的五感。

它感觉得到,她的身体正在发生一种变化。

咒印正在复苏。

并驱使她有目的地找寻精气。

所以明明痛得要死,还是本能地想要血。

她早就被欲念折磨得失了理智,添一重咒印,不会叫她更加好过一些,反倒会牵动她阻塞的丹田与经脉,将她体内的矛盾之物完全激化。

极危险。

纸人弯腰,但没能松开手她紧紧搂着它的脖子,抓住它的头发,简直是用了全身的力道,把自己往他身上缠,不肯被放下。

绵软的手没有力道,不能迫使它低下头来,只能抽噎着求。

“亲亲……”

哭得太久以至于漫着血丝的眼睛睁得极大,水盈盈的,像是马上又会落泪。

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向谁索吻。

她小脸仰起,只是假哭,像是知道不会被拒绝:“亲亲我……”

“我渴……”

纸人停顿了一下,直起身,将放在她背上的手往下挪,揽着她的腰将她上身搂起来,低头封住她的嘴唇。

她张开口,主动伸出舌头,贪婪地想要寻求抚慰。

却又在唇舌交绕间,吮吸到它津液中的精气,以至于整个人都惊悸起来。

避痛的本能叫她扭动挣扎:“不……”

之前不是这样的!

它加重了力道,不叫她过分挣动,招秀呜咽被堵住,宽大柔软的舌头压着她的舌苔,交缠间渡进更多的津液。

并非精血那么强烈的侵入感,就处在过载与接受之间的临界点。

这口气连着津液一同渡下,她身体里的热气涌动得越激烈。

就仿佛火焰之中擦出了电流,痛慢慢转为更透彻的酥麻,热流从湿漉漉的花底渗出来,沿着紧绷的腿根往下流。

她开始还抽抽噎噎,很快就晕晕乎乎,不再挣动。

纸人抬起头,将她放到了榻上,弯着腰,手指按了按她的右肩。

真气顺着肩项渗透进她的身体。

丝丝缕缕游离在脉络中,寻找那些蠢蠢欲动的特殊力量。

纸人没有表情,但很快招秀又挣扎起来。

她抓着他的手,像是在寻求什么凭依。

本能地想要求助。

即使沉陷在不可抑制的欲念之潮中,还有隐约挣扎的意图。

纸人叹了口气,将手抽出来,安抚似的拍拍她的背,弯腰环住人又抱起来,并着腿放到了自己腿上。

它坐下来,慢慢拨开遮住她脸颊的头发,这才低下头,再度吻住她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