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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宦忠贞不渝 芳草枣枣 110855 字 1个月前

另一场暴雪席卷整个北鞑营地。

蔺南星为兵为将时向来勇武,临阵杀敌如入无人之境,转瞬间已连人带马斩了十多个敌军。

他杀得满身血气,战意正酣,迎面突然冲来一匹骨量巨大的战马。

马上的男人也同他的坐骑一般,腰阔十围,雄壮威武,强壮粗糙的手里甩着柄流星锤。

沾满血肉的锤头直直向蔺南星砸来!

鞑子的近身武器多为弯刀、斧钺、长矛,用流星锤者寥寥无几,但这武器不论是用做进攻还是防守,其灵活性与破坏力都可圈可点。

而眼前之人,正是北鞑用流星锤的佼佼者——大单于巴图尔。

飞驰而来的锤头快如陨石,蔺南星举刀挥击,能斩断铁甲与马身的长刀却未能切断流星锤的链条,反倒被圈圈包裹,巨大的锤头重重敲击在刀身上,震得蔺南星双手发麻。

若是强行挥刀,辞醉难保不会被软兵给绞断。

蔺南星一个寸劲抽刀而出,乌追机敏地倒退几步,撤离流星锤的攻击范围。

巴图尔和蔺南星的兵刃,虽说一软一硬,然而攻击距离相差无几。

斩.马.刀在与流星锤交锋的过程中,有被破坏缠断的风险,但流星锤的收发全靠惯性,也不比斩.马.刀如臂指使。

没有不好使的武器,只有不会使的武人。

蔺南星趁着巴图尔收回锤头的空挡挥刀追击,这回变轮到巴图尔退避三尺了。

两人谁也不愿被对方靠得太近,又互相铆着对方招式的空隙发起攻击,周遭几尺几乎成了个真空地带,所有靠近他们的人马全都成了刀下亡魂。

巴图尔抡着大锤不停地向蔺南星砸去,扎成辫子的胡须在狂风中如杨柳飞舞,他嘴角挂着狞笑道:“蔺公公,你的刀法倒是比你爹好。”

巴图尔年过四十,与岑渊交过手也很正常。

蔺南星和敌人没有叙旧的打算,趁着对方废话的机会,一刀斩断了巴图尔颈项前那串可笑的胡子。

北鞑没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祖训,然而巴图尔的胡子编得整整齐齐,看起来还油光程亮,显然是他爱惜养护之物。

蔺南星手起刀落,虽有些可惜斩断的只是胡子,而非巴图尔的脖子,一对凤眸却是亮如星辰,满溢挑衅的光芒。

他甩开刀刃上并不存在的毛发,笑道:“老子是你爹,我爹是你祖宗,刀法自然好!”

巴图尔的脖子和下巴一凉,失去胡须和被敌手辱骂让他怒火中烧,抡起流星锤便更加凶狠地向蔺南星砸去。

两人打了没几个回合,巴图尔那头的下属突然道:“大单于,弟兄们死伤近半,不敌虞军,不能再打下去了!”

巴图尔这才注意到周遭情景,北鞑人和战马的尸体铺了一地,到处都是被虞军撵着打的族人。

巴图尔双眼猩红,几欲喷火,一锤子往乌追的脑袋上砸去,道:“撤退!此仇来日再报!”

蔺南星疾拉马头,避开巴图尔这一击,等乌追站定后,他的耳边已响起北鞑的号角声,无数人马奔腾着随巴图尔向南跑去。

蔺南星满脸血腥,壮如恶鬼,他向远处微微眯了眯眼,抿去视野里的红色,一刀砍倒身前路过的鞑子,道:“吹号,集合,追击他们!”

虞军的号角也应声响起,蔺南星带着近万骑兵乘胜追击,前方好些鞑子已失了战马,或者本就是步兵。

逃亡的过程中,不停有鞑子被大虞的铁蹄吞没,踩成一滩肉泥。

一边倒的战况并未让蔺南星掉以轻心,反倒是脑海中的那根弦越发紧绷。

——多半有诈。

但方圆数里内没有什么适合埋伏的地方,如今战况大好,能消减敌人每一分兵力的机会都不应放过。

蔺南星带队疾驰向前,一边砍杀鞑虏,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反复确认胡杨树、岩石,来确定自己离开北鞑营地多远的距离。

雪地上铺满血迹,不断有残肢断臂被抛到他们的身后,眼见还有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