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手上的。
他之前在得知少爷和孩子们要来雁城之后,巡城时确实懈怠了不少,每天只带队在城外随便一跑,就回到南城门上,做他的望夫石了。
毕竟心上人千里迢迢赶赴而来,不管换做是谁,都是没有心情再在城外漫无目地地乱跑的!
蔺南星对自己的行为毫不心虚,半点不觉得有错。
反正这大冬天的,哪能碰得到鞑子,他们怕冷,鞑子也怕冷啊!
就是他今天遇到的鞑子,也是跑得远了些,进到了定城境内才遭遇上的。
不过,也就是因为有了这场遭遇战,才让他在面对白巡的指控时格外淡定。
蔺南星轻轻一笑,道:“白将军你这火急火燎的暴脾气,怕是真就宫了也好不了太多,兴许还是掉个脑袋,重来一回才能改掉些许。”
白巡气得额头上、脖子上青筋乱跳,人也像是快要跳脚:“你这狗娘养的!”
唉,边关还是民风淳朴。
白巡的心眼子也全然比不上京城里的文臣武将们,随随便便就能激怒。
蔺南星不禁嗤笑了声,道:“嘘,将军仔细听帐外的声音。”
白巡龇牙咧嘴,揪着鼻子就想对蔺南星开骂,却真的听见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声音从营帐外传来。
帐中的其他人也察觉到了这微妙的动静,看戏的官员们顿时全都收了声,开始凝神倾听外头的情况。
营帐内部针落可闻,只余呼吸声杂乱地轻响。
帐外的声音变得越发清晰,似乎是在呐喊什么——
“鞑虏必诛,天佑大虞!”
“鞑虏必诛,天佑大虞!”
一串脚步声也在此时乍然响起,营帐的卷帘突然被掀开。
白光再次涌入,又迅速堙灭。
“报——!”
一名守城的传讯兵奔入帐内,面对白巡跪倒在地。
他面上满是喜色,高声禀报道:“捷报——!捷报——!蔺公公带领的小队巡城时遇到了鞑子,敌军全灭,我军无人伤亡,大胜而归!”
白巡道:“什么?!”
他震惊到目眦欲裂,话语也像是抵着牙关挤出来的一般。
传令的小兵只以为白将军是高兴得面目扭曲了,毕竟这场冲突虽然小,却几乎可以算是他们和鞑子宣战后,打得最漂亮的一次。
就连白巡偶尔胜了北鞑,也都是因为人数上占了绝对优势,才获胜而归的。
哪比得上这场酣畅淋漓!
小兵激动不已,继续详细地汇报道:“冲突时敌我双方人数相仿,我军杀敌可记数目三百四十人!抓获俘虏二人!收缴甲胄百件,战马三十匹,兵刃两百件,箭矢一千支!”
他激动得眼眶通红,哽咽道:“鞑虏必诛,天佑大虞!”
一串惊人的数字听得白巡心中震撼,又隐隐感到忌惮。
蔺南星今日带出去的队伍只有三百十二人,却足足杀了三百四十个北鞑人,其中还不包括逃了的或是未能割下耳朵的。
还有这口号,也让白巡听得脑瓜子嗡嗡。
自他白家人挂帅北军之后,军中的口号向来是:北军披靡,横扫鞑虏!
蔺南星却以一己之力,让北军的口号都变了个样。
是不是明日之后,北军的主帅也要换个人做了!
蔺南星都已是个阉宦了……他怎么配!
白巡一口气梗在胸口,恨不得把蔺南星千刀万剐,毁尸灭迹。
可即便他心里万分不愿,百般不爽,却也不能真就赏罚不分,亏待了兵士们。
更何况这场胜仗,确实是北军期待已久的。
整个军中如今已被这一仗给激得士气高昂,欢声如雷,近乎有一扫前耻之兆。
若他此刻再揪着蔺南星的小辫子不放,想要惩处这阉人,反倒会让北军内部陷入混乱,也给某些探子和细作生出挑拨离间的可乘之机。
白巡咬牙道:“传令灶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