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死士们都是御马监出来的,别看一个个是郎君中的郎君,身材精壮,肌肉发达,但生娃的能力是完全没有的。
其中有两人倒是应了桑召的求.欢,但他们一说起自己是阉人,桑召就立马兴致缺缺,拍拍屁股走人,再也不瞅他们一眼了。
至于吴王妃带来的那些仆役,兴许是身量不够强健,都没能入桑召的眼。
沐九如当时就在心里感慨:南夷那边果然民风彪悍,女子的地位也比大虞要高上许多,寻欢生子之事对桑召而言就像是家茶便饭一样,随意地就能说出口,比虞人的男子都直白上许多。
他对桑召的家乡风土和家庭有那么一些好奇,但两人相交不过二十天,并不适合交浅言深。
沐九如没再多问什么,只道:“你家孩子喜欢什么样的香味?我那儿的面脂有樱桃香,兰花香,荷花香,梨果香……”
这么多香味让桑召听得头昏脑涨,她苦大仇深地想了半天,问道:“你觉得,哪个好?”
沐九如道:“孩子一般都喜欢果香,樱桃是虞人都喜欢的味道,梨子清甜也很适合女孩,这两盒你都带去吧?反正一盒用上个把个月也就没了,两盒算不得多。”
桑召喜不自胜,扯开嘴角,露出个生硬的笑容,道:“多谢。”
沐九如也勾唇而笑。
桑召姑娘平日多是闷声不响地缩在屋里摆弄蛊虫,出了屋后的行为举止也和汉人多有不同,很符合虞人对苗疆那些下蛊者们阴暗又粗野的想象。
可如今在他眼前的桑召,不过是个背井离乡,要给远方儿女带一份手信的寻常长辈罢了。
甚至因为那份笨拙和认真,而显得有些可爱。
沐九如洗漱完毕,又用完早点后,就带着两盒面脂去了桑召的屋里。
女郎暂住的客居被彻底装饰成了一间幽闭的茧房,到处都放着一筐筐、一罐罐堆积蠕动的蛊虫,寻常人光是进入此地,都会觉得毛骨悚然。
沐九如因为时常和桑召讨教切磋的关系,来这屋里已有不少次数,倒也勉强算是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
他将两盒面脂交给桑召,又顺道问她:“前日你说同心蛊的状态不佳,今日它好些了吗?”
桑召将两盒面脂收进一个带锁的小箱子里,里面还放了不少儿童的玩具和女儿家的饰品,应当是都要带给她远在苗疆的闺女的。
她收好了面脂,又把那个箱子放进了背篓的最底层,这才从一堆罐子里摸出个小小的石盒来。
盒子打开,里面装得满是绿色的液体,她拿出个小漏勺,在水里捞了捞,一只身体肥胖,浑身黝黑的蛊虫被取了出来。
这正是吴王来访那日,曾吸在沐九如手背上的那只。
后来蔺南星临出发前,也让这只母蛊给吸走了一些血液。
有了两人的血液之后,再加上一系列复杂的培育手法和药草浸泡,再加上严苛的温度和光照的把控,这只母蛊才有可能成功产下专属于两人的子蛊。
子蛊一次只产两枚,产下的子蛊便是同心蛊,种在病患的体内便会孵化成虫,连通宿主的心脉。
这种蛊虫通过用不同药物的饲养,还能变为情蛊,生死蛊等害人的东西,这么一对不说千金难求,没个千两的银子也是拿不下的。
幸好吴王已经给桑召付过了报酬。
聪明人的行.贿讨好就是这样的,看似分文没给,却又不动声色的把钱送到了人的心坎上。
沐九如初见这枚母蛊的时候,小胖虫子还十分活跃,在桑召的手里活蹦乱跳,逮着个人就想咬住吸血。
如今的母蛊虽说比之前更加肥胖了,头尾两处却瘪得像是条蚯蚓,身子也不怎么蛄蛹了,肉眼可见得状态不佳。
桑召面色沉沉,虽然她平日也不怎么笑就是了。
她平淡地道:“它快死了,再养养,要是死了,等蔺公回来,重新养蛊。”
沐九如轻叹一声,道:“也只能这样了,若是这只母蛊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