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会有人注意,也难怪昨日没人说起这事儿。
虽然这痕迹不会再被更多人发现,但多鱼应该已经猜到了实情,沐九如也不好意思带着这印子大喇喇地晃荡了。
他欲盖弥盖地围了块风领在脖子上,又把头发拨松了一些,挡住通红的耳朵尖,这才走出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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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快到正午,沐九如和两个孩子玩了一会后,便带着蔺韶光和多鱼进了灶屋。
屋子里面热气腾腾,风兮正在准备午饭。
备菜的桌面上放着个发好了的面团,正用纱布盖着保湿发酵,蔺韶光洗完了手,便掀布头,伸手戳了戳那白胖胖的一大团。
一个软乎乎的手指印陷了进去,酸甜的米香散发出来,让小娃娃口水直流。
面团边的台面上还放了不少罐子。
农家人日子过得清贫,一块肉能分上一个月来吃,蔬菜也只吃得上时令的,不似在京城里时,顿顿都是新鲜肉菜。
因此糟卤、腌鲊,就成了民户们最常用的食材处理方式:将鱼虾、肉类、蔬菜晒干以后加酒或是盐腌制封坛,就能多存放上一个月,甚至一年半载。
蔺南星一家进了竹里村,吃食上也大致入乡随俗了。
灶屋里的这些罐子,就是从地窖取出来的腌菜,也是今日午饭要用到的食材。
新鲜的蔬菜家里也有,是昨日在刘家买肉时,被附赠的菘菜。
此时这些绿色的植物已被清洗完毕,一片片地躺在篮子里,闪着晶莹水光。
风兮在圆墩墩的砧板前摆弄菜刀,手里拿着一板白冬瓜片正处理着。
他的动作不太娴熟,但胜在仔细,慢条斯理的将半指厚的瓜片对半劈开,挖去软烂的瓜囊,再片去瓜皮,几乎没留一点瓜肉在废弃不要的皮上。
沐九如看了两眼桌上的食材,又盯着白白胖胖的面团瞧了好一会。
蔺韶光很快对面团失了兴趣,去玩别的东西,多鱼就把团子再次用纱布盖上。
沐九如着才移开了视线,向风兮打了个招呼,又问道:“阿芙今日不在么?”
风兮抬起眼来,手上不再动作,专心答道:“沐哥,阿芙今日又去溪边抓鱼虾了,昨日她不是抓了好些河蟹上来么,都让沐夫郎拿去做了蟹生,她方才就想再去看看,捞点别的回来,京城里可吃不上这么新鲜的水产。”
沐九如笑道:“她是勤劳的,咱们中午吃些什么?”
风兮道:“面团等下片个片儿,下盐豉汤里做成馎饦,白冬瓜酱煮一下,昨日酿的酒泼蟹生今日也能吃了,就这三个菜。”
他想起沐九如才刚刚起床,肚子里定是空的,又道:“早上新做的饼还有几张,我现在生个火,热了给你吃。”
沐九如道:“你忙你的,我自己来。”
他以前在沐家生活的时候,哪怕病好全了,也下意识地对灶头活计敬谢不敏,觉得这事他一个君子做起来有失体面。
但后来他进宫成了妃子,又入了冷宫,想吃口热食还得自己烧火,什么里子面子,也由不得他在意了。
如今看到家里其他人围在灶台边,烟火腾腾做事的样子,他也瞧出了几分趣味,觉得这是门神乎其技的本领,跃跃欲试地想要融入其中。
只可惜,沐九如虽然在冷宫里也弄过灶火,却像是天生没长这根筋一般,次次都把自己呛得烟熏火燎,就连冷宫里的那口锅也被他烧得快穿了底。
后来他身体不成了,眼神也不好了,就更是懒得弄热食,冷饭随便一吃,苟活罢了。
只有煎药的时候,他才填了柴往灶头里塞,但火候比起眼睛好的时候,掌控起来更加困难。
火大的时候他都担心屋里走水,火小的时候,一觉睡醒,水还没热乎……
反正就算这事他处理得磕磕碰碰,沐九如依然觉得,他也算是个会生火的人。
于是昨天他就带着蔺韶光一起,帮他家小夫君打下手,控着灶头的火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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