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药人的宿命?
但穆轻衣却在脑海中想,不,即使背后之人取走了他的躯体,也是不可能有药人功效的。因为那是备用躯体,还未生效。
但她忽然抬起头。
没错,如果对方是为药人来的,那只要证明寒烬不是药人就可以了!对方自然会放弃。
穆轻衣眸光森冷一瞬,然后开口说:
“从始至终能够证明他是药人的人不过我一人,如果幕后之人确定他并非药人,或许会把躯体还回来。”
裘刀:“还有宗门。”
穆轻衣一顿,忘了马甲了,但是她说:“宗门这里也无需交代,我自会管住,你们只去做一件事,封闭山门,然后传说近日有一弟子无辜惨死,是被之前万象门有人修炼的邪恶功法波及。”
邪恶功法?
岂不是要推到师兄身上?
万起闻言要辩驳,但是被裘刀拦住。万起难以置信地扭头看向裘刀,却见他神情难看,但没有反驳穆轻衣。
他竟然眼看着穆轻衣以污蔑师兄的方式救寒烬遗体?!这样做根本就是完全偏向了寒烬!忘了师兄!
可是裘刀知道没有别的办法了,要想让幕后之人退却,仅仅让寒烬不再是药人太不保险了。
因为药人可解万毒的吸引力太大了,幕后之人是不可能会轻易放弃的,只有利用寒烬躯体不仅无益,而且有害的舆论,他才可能归还。
被邪恶功法缠上的修士五脏六腑俱毒,只有这样说,寒烬躯体才可能得以保全。
裘刀闭眼。
即使这样又不得不让师兄背上骂名,那又能怎么办呢?
师兄和寒烬,他们至少得保下一个。师兄的躯体已经被万象门毁去。他不能让寒烬还不得安宁!
裘刀咬咬牙,确定此法可行,转身就走,可是他身后的万起等人却留下一部分,没有跟上。
万起举剑怒喝:
“裘刀!”
“你要拿回寒烬的躯体,就要对百姓,对万象门众人说,是师兄修炼邪恶功法留下的遗毒,是他害死一村村民后又害死了一个同门吗!”
裘刀顿住。
他知道若是他说了,他们恐怕就要和万起等人分道扬镳了。
可是师兄对他有恩,寒烬却是唯一一个,他看着还算能善终的药人。他真的不愿寒烬落到和母亲一样的局面,身首异处不得安息。
所以裘刀转过身:“待我找到,绝对会自己为师兄澄清,对师兄谢罪。”
然后就离开了。
万起呼吸剧烈起伏,眼眶都红了。
可是看着结界外无知无觉的喧闹民众,看着神情沉默的穆轻衣,再看一看她身后,好像连自己思想都没有,只是听从穆轻衣指挥的漠然的同门们。
却只能怒吼一声。
有一瞬间,他觉得荒谬极了。
不该死的人死于非命。
注定早夭的人厄运已死不能将休。
而一群侥幸没有被厄运缠绕的活着的修士,却在这里争辩不休,大打出手,怎么样都不能给两个人以清白。
这就是他曾经觉得枝繁叶茂的万象门?这就是他认为自己日后一定会回来的宗门。
万起的剑徒然放下了。
穆轻衣怕他走火入魔,若是这样,万象门的形象可就被连累了:“万师兄。”
可她说了这句后,万起的心境却突然停止波动了。
他的心境中的尖锐的怒火,像被突然封印在冰层下。
万起僵硬地转头,注视穆轻衣一眼,然后僵硬地拱手行礼,带着身后其他人哑声说:“多谢少宗主提醒,我们现在就去搜查少宗主峰。”
然后他们离开,和裘刀等人去了相反的方向。
穆轻衣站在那,脑海中突然蹦出来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他不会真的因为要实现马甲遗愿,连心境波动都不敢了吧?
这么有用?
还有其他声音在脑海里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