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剑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上战场的好处。
这一次顾闲庭没说话,端起桌上的酒饮了一口。
乔棣棠有些奇怪顾闲庭为何是这样的态度。
今日的他和之前见到的格外不同。
平日里的他沉默寡言,身上散发着冷意,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今日的他依旧板着脸,眉眼间依稀有化不开的愁绪,可却让人觉得似乎没那么冷了。
程子剑:“表哥,你既然肯当我母亲的说客,为何不能当我的说客?你去跟母亲说一说,就让我跟大表哥去西北军营吧!”
顾闲庭沉默良久,又饮了一杯酒,道:“你知道的,姑母不会同意的。”
程子剑也沉默下来,片刻后,说道:“可我母亲相信你,他最听你的话,你就帮帮我吧。”
顾闲庭依旧沉默。
无论程子剑说什么,顾闲庭都没有承诺他。
乔棣棠不知其中内情,没有冒然开口。
顾闲庭饮完一杯酒,道:“钱我为你付了,时辰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
说着便起身了。
乔棣棠连忙也起身了。
程子剑看着顾闲庭的背影,大声道:“表哥,你也太不近人情了,我可是你的亲表弟,从小跟在你的屁股后面长大的。你只知体谅母亲,就不能也疼疼我吗?你喜欢查案子,那我也有自己的想做的事啊!”
顾闲庭脚步顿了顿,又继续往外面走去。
乔棣棠对着程子剑点了点头,跟上去了。
等到走出酒楼一段距离,顾闲庭这才转身对乔棣棠道:“乔姑娘无事莫要来孙记酒楼。”
乔棣棠不解,问:“为何?”
顾闲庭:“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乔棣棠皱眉,为何别人来得,她却来不得。
顾闲庭莫不是教育表弟上瘾了,也开始教育她。
顾闲庭:“你若想找太子殿下莫要来此处,换个地方去寻他。”
太子?乔棣棠越发不解。
她仔细想了想,之前都说孙记背后是往后,难不成是太子?
“你的意思是太子在三楼?”
顾闲庭没说话。
所以刚刚那个侍卫是太子身边的。若那个富商真的上了三楼,难不成他是太子?乔棣棠仔细琢磨了一下,问了一个问题:“太子多大了?”
她怎么感觉很久之前就听说皇上立太子了,那么太子的年纪应该不小了吧,估摸着得三四十岁了。
顾闲庭扯了扯嘴角:“乔姑娘可真有意思,连太子的年纪都不知道想要搭上太子了。”
乔棣棠顿觉无语。
顾闲庭这是何意?他竟然以为她今日来孙记酒楼是勾搭太子的。
“我都不知道太子在这里,又怎么可能想要去搭上他。”
顾闲庭:“乔姑娘今日当真不想去三楼吗?”
被戳中心事,乔棣棠秀眉蹙了蹙。
顾闲庭今日这是怎么了,话这么多,说话的语气还那么冲。
她是哪里得罪他了吗?
她抬眸看向顾闲庭。
此时天色已晚,黑沉沉的,他们二人在暗处,没什么光亮。晚风吹过,散去了白日的燥热,微微有一些凉意。
乔棣棠能闻到顾闲庭身上淡淡的酒气。
再细看,确实能看到顾闲庭脸上微微泛着红晕。
他这是……喝醉了?
似乎只饮了一杯吧。
酒量怎么这么差!
不过,他这模样倒是比平时亲切,眼神也没那么冷了。
罢了,她不跟一个酒鬼计较。
“我自然不想上三楼,我就是想在二楼找顾大人。”
见乔棣棠狡辩,顾闲庭轻笑一声,继续嘲讽:“谎话说多了,乔姑娘自己都信了。”
乔棣棠没想到顾闲庭喝醉了竟是这样一番模样,她说一句他就要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