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就总想起老六和小六瘦瘦小小的样,好不容易睡着了,却梦见蒋小一跑下来拍他房门,一脸着急,满眼泪,说父亲不好了,孩子瘦得跟筷子一样了,你快去?看看啊!都没个人样了。
蒋父是一头冷汗,猛然惊醒了过来。
赵云澜睁开眼,借着床头微黄的油灯,发现他额角湿漉,立马坐起来拿了帕子仔细给?他擦拭干净,而后担忧的问?:“蒋哥,你怎么了?做噩梦了?”
蒋父嗯了一声,垂头半响,突然低声道:“澜哥儿,你能借我点银子吗?”
这话说出口,他都挺不好意思。
毕竟他是个汉子,照理说该是他养着家,养着赵云澜,给?他银子花。
可?是成婚至今,人没问?过他要过一个铜板,但现在,他却开口同人拿银子,多少是有点尴尬。
赵云澜没多想,只语气低沉,似乎是不太?高兴道:“我们两之间还用说借?”
蒋父赶忙道:“不用不用。”
赵云澜这才笑了,拉开一旁的抽屉,从里头抱了个小盒子出来问?:“你要拿多少,十两够吗?”
蒋父:“我……我想拿一千两。”
“什么?”赵云澜猛然抬头看他,眨了眨眼:“你说你要多少?”
不怪他震惊,要是旁的人,像沈正阳这般,若问?他要一千两,他都不会?震惊成这样,毕竟有时候一块玉佩就得上千两了。
可?蒋父地道的村里人,不像城里那些公子哥,既不爱玉,也不玩画,平日也就买买肉,或者是给?几个孩子带点零嘴,压根就不花什么银子,因此要一千两干什么?
蒋父也知道今儿不说清楚,这银子怕是不好拿了。
而且如今他和澜哥儿是夫夫,是一家人,既然是夫夫,那便应该忠诚。
这些日子,一直满着对方,他心头总是不舒坦,觉得不该,一家人哪有这样的?夫夫之间也应该是坦诚相?见,如今除了澜哥儿和两个岳父,所有人都知道老六和小六的存在,就澜哥儿几人不知道,这么做,他总觉得是把人排除在这个家之外,换位思考,要是澜哥儿有事瞒着他,他定是不太?高兴。
可?这事儿,说出来了,澜哥儿会?不会?怕?
犹豫再三,他还是道:“澜哥儿,先头我不该瞒你。”看见赵云澜一听这话,脸就开始沉了,蒋父都没敢看他,抹了把冷汗又赶忙道:“我不是瞒着你去?偷去?抢,而是我有孙子了。”
赵云澜微眯着眼:“什么孙子?哪里来的孙子?”
蒋父:“小一给?我生的啊!”
“蒋哥,你是不是睡糊涂了?”赵云澜说着,还担忧的去?摸他额头,蒋父握住他的手:“我脑子很清醒,我带你去?楼上看,不过,澜哥儿,我那两个小孙子是熊妖,你能接受得了吗?”
赵云澜顿了一下:“……你说什么?熊妖?”
“嗯。”
赵云澜闻言都要笑出声了,还熊妖,这世上哪里有妖,可?是对方一本正经,于是他忍着笑意反问?道:“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你会?不会?怕?”蒋父问?道:“当初瞒着你,就是怕你不能接受,不是,你笑啥呢?”
“对不起,我没控制住。”赵云澜没憋住,笑出了声,眼睛都微微眯了起来。
蒋父一看他这个样就有点气了:“你不信?那走,我带你去?看看老六和小六。”
赵云澜私心里不信,觉得不可?能,这又不是话本子,怎么会?有妖,可?看见蒋父正经着一张脸,还真披了衣裳从床上起来穿了鞋,他心头突然没由?的跳了一下。
白?子慕和蒋小一还没睡,正在床上陪两只小熊崽子玩。
虽说饿得没有力气了,可?老六和小六还是闲不住,一醒过来喝了牛奶就头上顶着个小绣球,走来走去?。
老六走了一圈,看见绣球没从头顶上掉下来,便十分?嘚瑟,鸡蛋似的小短尾巴摇得十分?欢快,软糯糯的说:
“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