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逸舟接过花,搂着他的腰,转了一圈,把人按在墙上亲。
亲得很凶,亲得恣意,把胸口积攒的情绪全都发泄了出来。
洛星河被亲得嘴唇微肿,心疼地捧起他的脸:“好点了吗?出戏了吧?”
池逸舟偏头吻了吻他的掌心,长长睫毛垂着,敛住眼神中的忧伤:“不光因为戏……”
“我知道。”洛星河小声说,“今天是你妈妈的忌日。”
池逸舟很少会这么情绪化,除非事出有因。
洛星河今天过来给他一个惊喜,除了庆祝他杀青之外,还因为从网上查到了盛昭晰去世的时间,得知这是她的死忌,想来安慰一下男朋友,哪怕只是默默陪伴。
“跟我一起去看看她吧。”池逸舟抵着他的额头,轻声问。
洛星河立刻道:“求之不得。”
虽然熬了个大夜,但池逸舟完全没有想休息的意思,两人坐上他的保姆车,直接向城郊公墓赶去。
他的姥姥姥爷都在外地,年事已高,再加上盛昭晰过世已经八年,两位老人家便不再来墓前祭拜,现在只有池逸舟和池江涵会来,而且会默契地分头前往。
进入冬季,气温骤降,路边的树木都变得光秃秃的,前两天A市还下了场雨夹雪,天气一直阴沉,看得令人心情也高昂不起来。
池逸舟沉默着没有吭声,洛星河实在看不下去他那双赤红的眼睛,便让他躺在自己怀里眯一会儿。
汽车开了两个钟头才到公墓,下车时两人披上各自的呢子大衣,捧着一束白色郁金香缓缓走到盛昭晰的墓前。
这位著名的大提琴家去世的时候才四十出头,是最成熟炽烈的年纪,如果她一直健在,不仅会是国内最有名的演奏家,还应该会是一名桃李满园的音乐教育家,只可惜天妒英才,病痛过早地夺去了她的生命。
望着墓碑上她灿烂的笑脸,洛星河眼眶发酸,有点憋不住眼泪。
池逸舟跟妈妈的感情最好,失去了她,他一定很难过。再加上父亲很快又组建家庭,生了女儿,他这个长子反而显得像个外人。
这些年来他心里一定有块地方是空落又苦闷的。
可洛星河不敢哭,怕让池逸舟更加难受。
他小心翼翼地牵住了男朋友的手,想给对方一点安慰。
池逸舟倒没有他想象得那么凄惨,时间可以抚平一切伤痕,八年来伤口已经痊愈,不过是留下了一道不可能消失的疤痕罢了。
他温热的手掌握紧洛星河微凉的手,对着墓碑微微勾了勾唇角,声音里含着一抹几不可查的笑意:“妈,这半年多没见,我的生活发生了一个巨大的变化,这次我带了一个人来看你,是我男朋友——你可能想不到,我会交男朋友,但你一定会接受他,也会喜欢他。”
“阿、阿姨,我是洛星河,也是一名演员。”洛星河紧张地开口,眼角瞥了瞥池逸舟,生怕自己说话不得体,“您放心好了,我这个人特别靠谱,我将来一定好好照顾舟舟,让他天天开心,笑口常开。”
池逸舟偏头看他,促狭地说:“说的什么话,你是我的护工吗?”
洛星河:“……”
池逸舟拉过他的手,在他手背上亲了一口,郑重其事地看着墓碑道:“妈,我有我自己的家了,我会幸福的。”
“对!会幸福!”洛星河连忙附和,“我们都会幸福!”
原本准备了许多话,事到临头反而说不出来了,他在心里暗暗谴责自己真没用。
走出墓园大门,池逸舟笑着打趣他:“还在紧张?手都凉透了。”
“紧张啊,腿都是软的。”洛星河见他情绪稍霁,松了口气,“不过现在没事了。”
两人刚走到车边,口袋里的手机几乎是同时响了起来,拿出来看,一个是饶立,一个是夏锦。
上一次两个经纪人同时打电话,还是通知他们《入梦》被乔也给抢了,虽然时过境迁,但不得不说,他俩对这阵势还是有点心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