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给赔出?去!”
“你——”
她盯着面前齐昀那张面孔,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气到了极点,似乎有一团气堵在了咽喉里,上不来?也下不去。
齐昀一双眼全都在她的脸上,终于在她的脸上找寻到了自己想要的,迷离的双眼里爆发出?巨大的喜悦。
“所以你还是不厌恶我的,是不是?”
晏南镜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能冒出?这么一句来?,她“你”了好几声,随即僵在那儿,手上犹自还抓住他的衣襟,但是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只能俩俩瞪眼对视。
明明平日里再?英明果断的人?,到了这个时候,她除了干瞪眼就是哑口无言。
“如果知?善真?的厌恶我的话,你也不会来?了。”齐昀仍由自己的衣襟被她拖拽着,甚至顺从她的力道,整个人?都到了她的跟前。
“知?善心?地良善,但也不是到哪怕厌恶一个人?,也能强忍过?来?关怀。”
晏南镜松开抓住他衣襟的手,“所以你刚才?是试试我?”
话语说完,她探到他眼底里的一片真?切。
“你别乱动了!”不等他有半点动作,她赶紧的压住他的肩膀,唯恐他又干出?什么出?乎意料的大事。
“给我躺着。”
她见他不动,声量不由得提高了几分按在他肩膀上的手用力把他往后?按。
“躺下!”
齐昀动了,顺着她的力道躺下去。
“你倒也还知?道你所作所为不招人?喜欢。”晏南镜说着,感觉额角的青筋都几乎要出?来?。这么多年下来?,她只有此刻感受到那种深深无力之?感。
“那你为什么还做!”
她摁住齐昀,让他好好躺在卧榻上不要乱动,一面头疼要怎么治病。
经过?方才?他这么一搅和,她是不敢继续给他灸足三里了。万一人?又起身做什么,来?不及阻拦的话,简直伤上加伤。
“……”她察觉到手下的躯体没有用力的迹象,这才?慢慢放开,坐到一旁。
她把衣袍给他拉下来?。现在洛阳已经越发的冷了,再?受凉,病情加重,那就棘手了。
齐昀起身上来?,抢在她之?前,把衣袍给整理妥当。她抬头起来?,望见他的耳郭血红。
“你这是要用自己来?要挟我吗?”
晏南镜坐下来?。
齐昀一愣,漫上的那层血红渐渐褪去。
“我拿自己能要挟了谁呢?”他自嘲的笑笑,摇了摇头。
“我这个人?,包括这条命在内,这世上有谁能在意。”
她听不下去他那自伤口吻,板着脸道,“不要说这话,君侯,虞夫人?,还有那些臣僚。不都是在意的吗?倘若长公子有个万一,他们?都要着急的。”
他似乎是听到可笑的笑话,笑得肩膀止不住的抖动。
“你觉得父亲能真?正在意我几分?”
这话问得晏南镜蹙眉,“终究是父子,不管如何,还是有父子情分的。”
齐昀靠坐在那儿,“我于父亲来?说,就是个颇能拿得出?手的儿子而已。如果我拿不出?手,那么死也好,活也好,没什么关系。母亲与其说关心?我,其实她性情十几年如一日,都没有变过?,她的心?一直都在父亲的身上。关注到我身上,不过?是我已经长大了,作用比幼年时候大的多,她年岁渐长,父亲不常去她那里,无事可做,就来?操心?我来?打发时日。”
“至于臣僚,他们?的前途都在我的身上,如何不能在乎我的死活。”
晏南镜不禁有些头痛,“你这脾气和个孩子似的,关心?不就行了,非得还要真?心?实意。”
“这世上哪里来?的那么多真?心?实意?”
“可倘若我就是要呢?”
他突然问。
“那些利益牵扯我见的太多了,只要一睁眼,满满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