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跪伏在地,连说“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等长公子侯女下榻。”
齐昀点点头,他看向身?后的人,“把最洁净的两间给侯女和女郎。”
女郎说得是晏南镜,女子好?洁净,有个干净的屋舍,也能安抚一下路上饱受劳顿的心。
手?下人有些迟疑,“那?长公子呢?”
驿站里能好?些的屋舍就那?么几间,其余的都是好?几个人挤在一起,只能说有个瓦片遮顶而?已。
“随意吧。”齐昀道,见?手?下人还在迟疑,他不耐烦了?,“怎么还不去?”
听出他话语里的不耐,手?下人赶紧去了?。
晏南镜和齐孟婉被人从车上搀扶下来,齐孟婉抬头看了?一眼驿站,忍不住蹙眉。即使?已经事?先好?好?打扫了?,但是比起自小长大的侯府,太过寒酸。
她叫了?一声?知善,然后轻声?道,“这里怎么能呆得下去。”
晏南镜柔声?安抚,“只是用来暂做休整,到时候让人把榻上用的全都换了?就是。比在路边住行帐强。”
行帐的话?,就只有一层牛皮帐子和内外隔开,更不好?受。除了?万不得已,几乎没有贵女愿意去住。
齐孟婉听后点点头,望着她道,“今日你要陪我。”
事?到如今,她还是有些不安。亲人除却?一个长兄之外,其余的都不在身?边。她只有亲近晏南镜。
晏南镜点头说好?,“待会我就来陪你。”
这一日行的路途将近百里,不算多远。但是奈何路上辛苦,马车颠簸。这一路下来到现?在,已经有些受不住了?。
晏南镜先去安排好?的屋舍里更衣。驿站里再好?的屋舍也就那?样,只不过仔细打扫之后整洁许多,看着勉强能住人罢了?。
婢女打来热水给她洁面盥手?。路上尘土漫天,人就算在辎车里,也有灰尘泥土从竹簾里吹进来,也是一身?的尘土。
水温热,她将双手?泡进去,清洗干净,才来得及擦手?,就听到外面有急匆匆的脚步。凌乱的脚步到她门前停住了?。
“女郎。”婢女子门外焦急的压低了?嗓音,“侯女发热了?。”
晏南镜也顾不上擦手?了?,径直开门。只见?着齐孟婉贴身?婢女慌张无措的站在那?儿,“怎么发热了??”
婢女慌张摇头,“侯女从下车之后就不爱动弹,方才说身?上不适说是头疼身?上冷,才发现?侯女发热了?。”
晏南镜听后,径直直接往齐孟婉房舍那?里去。作?为将要入宫的人,齐孟婉的屋舍是驿站里最大最整洁的,她一进去绕过门口的屏风,就见?到齐孟婉躺在榻上。双眼迷蒙着,面颊带红。
晏南镜伸手?轻轻搁在她的额头上,稍会之后收手?,眉头蹙起。
“去告知长公子了?没有?”
婢女忙说,“已经去禀告过了?。”
刚说完,门再一次被人从外面推开,齐昀大步进来,他见?到躺在榻上的齐孟婉,径直看向晏南镜,“人如何了??”
“起热了?,”她道,说着去问齐孟婉,“哪里不舒服?”
齐孟婉双眼闭着,言语里有些哽咽,“头疼,好?冷。”
说着她整个人都往被子里钻。一旁的婢女见?状,赶紧的把锦被又添了?一层。又有婢女呈了?热汤过来,然而?热汤才入口一会,齐孟婉逆呕不止。
婢女们见?齐昀眉尖紧蹙,顿时全都面色苍白,觳觫不止。
晏南镜把她手?拿出?来,按在手?腕上,小会之后,听到她牙齿细细打颤的声?响。
“如何?”
齐昀问道。
“风寒邪袭表,卫阳被遏不得伸张,正邪相?争,故而?发热。”
“用桂枝黄麻。”
齐昀颔首,立即让人取来笔墨。
这一路去洛阳路途遥远,所以防备有人生病,常见?药材都是带着的。不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