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复刚才的错愕,已经是满面惊喜,“郎君怎么来了?”
“景约过?来,我也?跟着?过?来看看。”
他过?来让婢女?搬来个?胡床,这胡人方?便随时休憩的东西?小小的一只,可以很?方?便的挂在马后,不过?小巧也?有小巧的坏处,人坐下来衣袍就容易落到地上,有辱斯文。
郑玄符对此毫不在意,随意的把袍服下巴撩起?,当着?婢女?们或是惊骇或是羞涩的目光中,随意坐在胡床上。
“气?色不太好。我之前听阿兄说,你这几日病了。”
她点点头,“让郑使君费心了。”
郑玄符嗤笑?一声,“他费什么心啊,万事?都?有下面的人做。他只要吩咐一句就行了。做好了理所?应得,做的不好罚就是了。他能操心?”
晏南镜看着?他拆自家兄长的台,不禁犹豫道,“郑郎君和使君难道有什么不睦吗?”
这都?是明面上的客气?话而已,郑玄符这三五两下的,简直是听不得郑玄朗的半点好话。
郑玄符摇头说没有,“我只是说实话而已。”
他支起?手臂撑着?脸,很?是随意的望着?她。这模样不像是世家子,反而像是哪家的少年?。
晏南镜一时间颇有些一言难尽,她望着?他,“郎君果然是性情直率。”
“我知道你在说我鲁莽,别以为我听不出来。”
郑玄符支着?脸,毫不留情的点出。
晏南镜再也?忍不住笑?出声,“郎君这样,恐怕郑使君会操心的。”
长兄如父,有这么一个?弟弟,恐怕得操心到头疼。
郑玄符笑?了,“那也?好,我那位兄长年?少的时候还?好,性情还?活泛些。最近是越来越叔伯他们越来越像了。有时候我都?分不出来他和叔伯们。”
这个?苦恼恕晏南镜无法体会,她和杨之简除了彼此之外,都?没有其他亲人了。前生那些亲人,清晰又模糊,不管怎么用力去回想,也?想不出清楚的轮廓了。
郑玄符望着?她,“荆州的事?,景约和我都?已经知道了。这事?在如今这世道也?是平常。所?以也?不要往心里去。”
“背井离乡的确无奈,可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郑玄符笑?得有些混不吝,但眸色里有些高深莫测,“谁知道不是好事?呢。”
第035章 第 35 章
晏南镜静静听完,她叹了口气,很是有些感?叹,“郎君自小到大想来?运气不错。”
没因为?他那张嘴被人打死,郑玄符也真算是命大。
当然也是他出身的?缘故,不然郑玄符就靠着那张嘴,能不能活到现在?都难说。
晏南镜语焉不详,郑玄符拧着眉头?没听明白,只当她是在?说奉承话,“你什么时候也会说这样的?话了,我们这个交情,不用和旁人一样说那些攀附的?奉承话。”
晏南镜笑而不语,眼神里全是盈盈的?笑,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郎君说的?是。”
“不过你说的?也对,我自小到大,运气还?真算不错的?。至少该有的?好事,一件不少我的?。”
他说着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脊背,整个人坐在?低矮的?胡床上,看?上去挺拔了不少。
胡床这个东西讲究的?就是个随意自在?,坐在?这玩意儿上面,还?要正襟危坐,腰杆子都要酸断了。
她裹了裹身上的?狐裘,没有说话。
北方比荆州要冷上很多,虽然已?经?有那么点儿开春的?意思和暖意,春衣还?是上不了身,在?日头?下面需得裹实在?了,才能从?容的?享受日光的?暖意。
狐裘是整块的?白狐制成的?,雪白的?毛峰轻轻的?蹭在?她的?脸上,显得她整个人越发娇小。
今日没有起风,日头?又大,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但是郑玄符看?了眼周旁,“你要不是还?是回去吧,虽然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