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副凶狠的神色:“我不疼,你也别想反悔。”
标记的过程还在持续。
江遇紧闭着眼睛,感受到外来的信息素冲刷着他的腺体,带来一阵一阵的疼痛。
他已经做好了忍痛的准备,但是渐渐的,他意外的发觉到,随着信息素的不断注入,这种疼痛竟然慢慢减弱了。
满载着痛苦的湖水渐渐下沉,随后显现的,是一丝非常怪异的感觉。
比起实际的感官刺激,更像是,一种精神层面的感觉。
像是被一张柔软的棉网包裹住那样,舒适、放松、令人安心的感觉,越过疼痛的潮水,阳光般轻柔的笼罩着他。
江遇蓦然间感到鼻子一酸,泪水难以控制的从眼眶中涌出,克制了许久的情绪忽然开闸,刺得他哽咽起来,右手抓扯着唐簌衣领上的齿轮饰品,指腹被棱角分明的边缘压出红痕。
一种……获得感。
他感觉自己就像做了一场太满足的美梦。
在这长梦中,那微带甜意的水汽终于变得和缓,和花香融化在一起,包裹着他,又被他得到。
江遇终于感到,那长久以来在身周跳动着的透明翅膀的精灵,被他握在了掌心。
永远存在,再不会溜走。
而刺入腺体的牙齿也终于松开,一只手落在他的脖颈上,羽毛般在伤处点了一下,又托住后脑,给了他一个格外温柔的拥抱。
江遇闭上了眼睛.
比赛结束已经十五分钟,看台上空无一人,主观赛台和裁判席上的嘉宾们也退回了后台,场内除了选手,就只有几个正在清扫收尾的大型机器人。
岑默靠坐在一块大岩石上,百无聊赖的看着机器人工作。
“它们的逻辑怎么跟宿舍走廊的那么像啊,扫不到的地方就直接洒水浇,还管浇不管干,太粗暴了,怪不得走廊天天都是除湿剂的那个味儿,宿舍又不是竞技场这种沙地。”
岑默看了一会儿,得出结论:“这型号不会是家居机器人改造的吧?”
凯丝和他一道看着,说:“听说这次联赛的很多设备都是我们学校负责制造的哦。”
岑默:“所以这些机器人真是菲尔加诺出品?”
凯丝想了想:“有可能呢。”
“待会问问唐簌就知道了。”周榛靠在机甲旁边,说道,“如果是菲尔加诺做的,她肯定参与了设计。”
岑默收回放在机器人身上的目光,在场内胡乱的扫视了一圈,猛地在岩石躺了下来。
“我也想问啊,但是他们人呢?”他将岩石拍出闷响,“江遇把我们的机械师拐到哪儿去了?”
“机械师是全队共同的……”
身后忽然响起柔而甜的女声。
“我来了。”
随后,唐簌的身影从横亘在地面的几台机甲间出现。
岑默反应最快,一下子跳起来。
他转过头,正要问他们到底忙什么去了,还没来得及开口,突然感觉唐簌看起来有些怪怪的。
她的衣服和头发都有些凌乱,前襟上精美的的齿轮装饰物少了几个,衣领的边角湿漉漉的,垂落在身侧的右手上缠着纱布。
简直像……经历了一场战斗似的。
岑默疑惑的问:“你的手怎么了?受伤了吗?”
唐簌很快地眨了眨眼睛,说道:“被工具划到了,不严重。”
“要去医疗舱吗?”凯丝担忧的说,“我们等会退场的时候会进过休息区,你可以在那处理一下。”
唐簌摇了摇头:“不要紧的,我们还是先去找裁判组吧,处理完自毁装置的事情再说。”
她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将手藏在了身后。
虽然刚做完标记,她就从机甲里找出了信息素抑制扣戴上,防止信息素外溢,但是手上的牙印暂时没法处理,只好先用最原始的办法遮住。
联赛给机械师提供的机甲里有医疗箱,但是那台机甲早被她留在场地边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