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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生活在大家族中,知道段父不接受一个不顾亲情、不顾段家的儿子。

他走出书房,往府外走去:“怎会差点被马撞到?”

仆从忙说清楚来龙去脉。

段馨宁今早随奶娘出门,趁奶娘和丫鬟不注意时独自走向别处玩,险些被街上一匹失控的疯马撞到。而林家七姑娘林听恰好经过,及时将段馨宁拉走了,不然她兴许会死在马蹄之下。

转述此事的仆从哪怕没亲眼所见,也觉得颇为惊心动魄。

段馨宁年纪尚幼,刚满四岁,是冯夫人最宠爱的女儿,如果她出事了,段家恐要乱好一阵子,还会殃及他们这些当下人的。

毕竟是下人没看好段馨宁,才让她有机会到处乱跑遇险。

主子少不得迁怒,很有可能将府里所有下人都发卖,换一批新的。思及此,仆从悄悄抹去额间冷汗,心说真是多亏了林七姑娘。

段翎漫不经心地“嗯”了声,对仆从口中这位救过自己妹妹的林七姑娘没多少感觉,随口一问:“林七姑娘如今在何处?”

“在三姑娘身边守着。”

他脚步微微一顿,略感诧异:“她在令韫身边守着?”

仆从:“是的。”

段翎想了下,接着往前走:“令韫之前就认识林七姑娘?”

仆从思索:“听说是有过一面之缘,奴也不清楚。”段父在朝中受重用,段家在京城的地位自然是极高的,有不少人家想巴结。

这些人知道段家除了大公子段黎生外,还有尚未长大的二公子和三姑娘,有意无意地让自己的儿女去接触他们,想通过孩子来巴结段家,从而跟段家搭上关系。

林三爷也曾趁段家办赏花宴,将林听送来讨好段馨宁,但段馨宁身边有很多同龄的孩子,没怎么留意她,顶多算是有一面之缘。

段翎没再问。

医馆外全是伺候段馨宁的仆从,他们面色苍白,忐忑不安。

他目不斜视越过他们。

走进医馆不久,段翎与一个素未谋面的小姑娘对上眼。

她坐在段馨宁的床边,用手托着下巴,扎起来的长辫子与几条丝绦垂到后腰间,鹅黄色的裙子则长长垂到地面,如正在绽放的花,颜色明艳夺目,充满着生机。

想必此人就是林七姑娘林听了,段翎收回视线,望向床榻。

段馨宁盖着毯子,双目紧闭,手伸出毯子外面,牢牢地牵住林听。以段翎对段馨宁的了解,她日后必定会对林听死心塌地。

此时此刻,大夫给段馨宁把完脉了,说她的身体并无大碍,晕过去只是因为惊吓过度,连续喝两天安神药便会恢复如初。

冯夫人松了口气。

段父站在冯夫人旁边,听了大夫的话,伸手去握她:“大夫都说了,令韫没事,你别太过担忧,当心你自己的身体。”

他们现在夫妻恩爱,冯夫人不顾旁人还在,也回握他,随后看林听,走到她面前,柔声道:“听下人说,是你救了令韫?”

“嗯嗯嗯。”林听点头。

林听和段馨宁同岁,模样不可避免带着属于孩子的稚嫩。冯夫人见了,表情不禁变得更柔。

段翎走过去,停在几步之外,唤道:“母亲,父亲。”

冯夫人不知道他何时来的,也就不知道他听到了大夫说的话:“大夫说你妹妹身体无恙。”

他颔首:“那就好。”

一道目光从床榻方向来,落到他身上,似打量,似好奇,无论是哪种,皆没带有恶意,反而带有仿佛洞悉一切的诡异感。段翎觉得古怪,猛地转过头看回床榻。

林听愣了愣,朝他一笑。

段翎不太喜欢旁人如此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感受到冒犯,却没表露出来,也朝她一笑。

下一刻,他看到林听收起笑,看过来的眼神也产生变化,从没恶意变成暗含恶意。似在极短的时间内换了别的性情,遵循着某种冷漠的指令。

是他不小心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