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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药就能治好,好歹有希望。林听的病却无药可治,只能看老天是否垂怜。

他错开眼,不再看似没了生机的林听:“你打算怎么办?”

段翎目光没离开过林听,即使她没回握他,他也将她握住:“她不会有事的,我带她回府。”

今安在有点佩服段翎,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见惯生死的锦衣卫,事到如今,还能这么平静。今安在差点要怀疑他不在乎林听的生死了:“她自己知不知道。”

“她知道。”说罢,段翎抱着林听坐进回段府的马车。

今安在不可能跟着他们回段府,站在原地看着马车驶向前方,渐行渐远,消失在大街的尽头。

林听回到段府才醒,她还有晕倒前的记忆:“我又晕了?”

段翎垂眸:“嗯。”

林听没让段翎抱着她下马车,自己掀开帘子走出去,但下马车后自然而然握住了他:“我在书斋晕倒后,你直接带我回来了?”

她的手终于重新握住了他,段翎心口微动,不自觉反握:“先带你去看大夫,再回来的。”

林听能想到大夫会说什么:“大夫又说我得了不治之症?”

“也有大夫说你没事。”

段翎踏上段家大门的石阶,与她同时越过朱红大门,走进点了灯笼、亮如白昼的府里。大门一关,黑暗仿佛被挡在了外面。

即使林听知道自己死后会复活,心情也沉重。还是那句话,对她来说,这只是一闭眼一睁眼,睡一觉的事,对他们来说却不是。

“今安在也知道了?”

段翎走路不快不慢,柔声道:“我带你去看大夫的时候,今公子也跟着,所以他也知道了。”

她偏头看段翎,指腹摩挲着他的手背:“你是怎么想的?”

“我相信你没事。”

阵阵冷风拂面,林听脸颊碎发被吹到耳后,她眼睫也随风微动:“但我也有可能会死……”

段翎的脚步几不可见地停了停,看了她一眼,再继续往前走,笑着打断道:“不会的。”

林听不说话了。

“乐允,二哥,你们刚从外面回来?”段馨宁本来是要去找自己母亲冯夫人的,见他们从大门方向进来,便停下问一句。

“对。”林听走过去,给段馨宁整理了下被冷风吹得微敞的衣领,防止风钻进去,“都这个时辰了,你不在房间里待着,去哪儿?”

段馨宁望向芷兰手里的安神汤:“我听下人说阿娘昨晚睡不好,半夜才勉强入睡,我吩咐芷兰做了安神汤,想亲自去送给她。”

她母亲会睡不好,肯定是因为她的事,段馨宁很内疚。

林听了然:“去吧。”

段馨宁能感觉到林听和段翎之间有点不对劲,却又不说上来是哪里不对劲:“那我去了。”

京城即将从秋冬步入冬日,林听冷得抖了下,没在外面逗留太久,拉着段翎一溜烟跑回房间,健步如飞,看不出前不久刚晕过。

回房沐浴完,她本想又和段翎说说有关生死的事,可记得他昨晚应该没睡好,就让他先睡了。

段翎躺在床外侧睡了。

林听躺在床内侧,没多少睡意,像以前那样歪过头看段翎。

*

转眼间过了一个月。

因为林听偶尔会晕倒,所以段翎几乎是寸步不离守着她,像在安城那样带她去北镇抚司办差。直到宫中传来皇后要见林听的消息,这是皇后第二次要见她。

林听没想到皇后会再次召见自己,毕竟她听说皇后近几天已经病到连床也下不来了,吃药吃不进去,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

她不禁猜皇后的意图。

就算皇后和她一样,是穿书进来的现代人,林听在还没确认对方是敌是友的情况,不会随随便便跟皇后相认的,以免惹祸上身。

皇后在这个朝代是做过很多有利于女子的事,可她是皇后,与皇帝是夫妻,一般来说,会站在皇帝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