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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素来观察力强的段翎此刻跟没瞧见段父脸上一闪而过的为难似的,淡淡道:“父亲。”

林听没喊段父,自从她知道段父将段翎送去当药人的事,对着他就喊不出这“父亲”二字了。

段父并未留意。

他叫院中的仆从退下,开门见山问段翎:“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世安侯爷通敌叛国的事了?”

此事非同小可。

不久前,世安侯爷和夏子默在安城打开城门迎接叛军,加入叛军的消息已传至大街小巷。

嘉德帝本就因为皇后病逝,陷入悲伤中难以抽离,得知世安侯爷背叛自己后,他悲怒交加,一病不起,如今暂由太子监国。

而叛军有了世安侯爷,如虎添翼,长驱直入,不日后,将打到京城。他们借安城地神显灵一事,扬起了顺应天意、推翻大燕的旗子,令造反变得名正言顺。

大燕危如累卵。

换作以前,段父还能理智分析处理这些事,现在却不能了。

段翎反应平平,压根不在意。他没从正面回答,只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段父顾不上林听还在,大怒道:“如果你知道,便是有意瞒着陛下,你怎可这般肆意妄为?”当初他要是不将此事瞒下来,上报嘉德帝,兴许还会有转机。

如此一来,嘉德帝念及段家忠心,很有可能会将能让药人恢复成正常人的法子告诉他们。

段父越想越怒。

段翎替林听系牢披风带子,没抬眼皮:“那又如何。”

林听默默听着,没插话。

就算段父早已习惯段翎对什么事都淡淡的态度,听了他这句话,也不禁气结:“段子羽!”

段翎无动于衷:“倘若您今天找我,是为了说这件事,那就请回吧,我们还没用早膳。”

段父皱眉:“我……”

就在这时,伺候冯夫人的丫鬟快步走过来,朝他们行礼,接着道:“老爷,夫人找您过去。”

段父压下怒意,清楚冯夫人为什么在这时候派人来叫自己走,无非是一直有留意他的一举一动,见他对段翎发脾气就出手阻止:“我知道了,待会就过去。”

丫鬟没离开,站在他们旁边:“夫人请您现在过去。”

段父深知冯夫人是表面看起来温婉,实则说一不二的性子,只好现在跟丫鬟去见她。临走前,他缓和语气,叫林听多注意身体。

林听敷衍地点点头,没被段父影响心情,回房照常吃早膳。

吃完早膳,林听收到了一封信,是今安在以她朋友的身份托守在段家大门前的仆从送进来的。信上只有四个字:出门见我。

林听看到信,即刻出门。

她没瞒着段翎,把信给他看了,还和他一起出门见今安在。

今安在站在段家大门前,双手空空,没有佩戴刀剑,也没戴面具,还特意用易容的东西遮住了脸上那一道刀疤,瞧着不太像行走江湖的江湖人了,即使打扮低调,瞧着也像贵族的俏公子。

林听很少见今安在打扮成这个样子,他以前都是很明显的江湖打扮。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故作轻松:“有事?”

今安在一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就不太自在,避开她的眼神:“没事就不能来找你?”

林听轻哼,抱臂道:“我还不了解你啊,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会来这里找我,肯定有事。”

今安在:“……”

“有事就说,别扭扭捏捏的,以前我也没见你这样。”

他看着地上,咳嗽几声:“我听说为人驱邪祈福的时候,在场的亲朋好友多点,会更好。”

的确有这个说法,冯夫人昨天还问林听有没有什么朋友,能请就请对方过来,人越多越好。不过她觉得没必要,没跟今安在说。

林听眼热:“你也想来为我祈福?”难怪他今天换了一身打扮,原来是想过来为她祈福。

今安在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