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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他到浴室沐浴,熏香。

沐浴完,段翎还是选了套与昨日婚服同色的衣衫穿上。

昔日,他喜欢绯色的衣衫,是因为它的颜色像极了血。如今,他喜欢绯色的衣衫,更多是因为成婚时见林听穿大红婚服,化红妆,感觉这种颜色愈发好看。

段翎穿好衣衫,扣上蹀躞带,朝外走,及腰长发披散在身后,沾过浴汤的发梢往下滴水,顺着腰线坠落,无声砸到地上的毯子。

毯子吸掉了水。

他拿葛布擦了擦有水的发梢,抬手拢起长发,还没绑上护腕的袖摆因此滑落,露出手腕。

段翎抽出玉簪,想束发,却在经过摆在浴室外间的一面镜子时,无意地扫了眼,目光稍顿。

镜上之人五官秾丽,被浴汤熏过的皮肤,白里透着红。

他抬起来的双手手腕却布满疤痕,虽然说近来没再添新伤、新疤,但多年积攒下来的狰狞疤痕还在,一道接着一道,十分明显。

段翎用祛疤药涂过了,可由于疤痕数量比较多,留疤的时间过长,短时间内没能看出有太大的变化,这些丑疤痕还爬在皮肤上,如蜈蚣般,又如附骨之疽。

他看了很久很久才移开眼,慢条斯理束好长发。

待束好长发,段翎又看了镜子里的自己,随手拎起一样东西,砸向镜子,镜子顿时发出清脆的破碎声,四分五裂,碎片落地,依然映着他的脸,他手腕上的疤。

段翎将手中的东西放回原位,越过镜子碎片,拉开门出去。

听到声音跑来查看情况的锦衣卫看见他从里面走出来,立刻站住,弯腰行礼:“段大人。”

段翎单手系着护腕,温柔一笑:“我不小心砸碎了里面的镜子,你唤人过来打扫一下。”

不小心砸碎了里面的镜子?锦衣卫不明所以:“是。”

段翎这才去堂屋。

此时此刻的堂屋里,林听正懒懒地趴在美人榻上,边吃着蜜饯边看话本,别提有多惬意了。

话本和蜜饯都是锦衣卫拿来给她的,林听没乱翻乱动段翎的东西,一进门就很安分守己。不安分守己也不行,这里可是北镇抚司。

林听看话本看得太专注,连段翎何时来的也不知道,直到吃完小碟蜜饯,口渴了想倒水,身旁伸出一只手,递来一杯茶水。

她还是接过喝完了才发现不对劲,谁给倒的茶?

林听一转头就看到段翎,迅速擦了擦嘴角,坐起来:“你审完犯人了?”她知道他今天是专门过来审一个很重要的犯人。

段翎:“审完了。”

“那我们回府?”林听弯腰穿鞋,上美人榻前,她把鞋子脱了,脚上只剩下白色的罗袜。

他看她被罗袜挡住的双脚,半蹲下来握住了。

林听拿鞋的手停在半空,段翎握住她双脚的那一刻,他手指不可避免地隔着罗袜碰到了她的脚趾,跟直接握住几乎没区别。

这个画面令林听又一次想起了以前做的那个梦,他舔她脚。画面冲击性太大,林听想缩回脚。

段翎却先一步将鞋接了过去,套向她脚,穿上。

林听没再动。

他是要帮她穿鞋,又不是要杀她。林听想着,垂下眼看他。

段翎是半蹲着低头的,而她坐在美人榻上,裙摆散开,双腿自然垂在榻边,从某个角度看,像他要钻进她裙摆里做些什么。

林听赶紧挪开眼睛,第一次觉得穿鞋的时间过得很慢。

等他穿好,她腿都麻了。

腿一直绷紧,血液不流通,不麻才怪,林听暗骂自己脑子不干净,看到他就总想歪,想到那些事,她站起来缓了几秒才动。

从北镇抚司回段府要三刻钟,林听坐在马车里睡着了。

昨晚她很晚才睡,今天上午没补觉,起床向长辈请安后去了玲珑阁,下午又随段翎去北镇抚司,待堂屋里面看了快一个时辰的话本,现在困乏到坐着也能睡着。

她睡着后不安分是不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