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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手持兵刃的官兵强行破开了每一家的门,不顾百姓意愿, 将其中染上疫病之人强行带走。

人们呼喊着,咆哮着, 甚至落着泪纷纷想要阻拦官兵的动作,却只换来粗鲁的推搡, 甚至这些官兵只是说了一句:“我们奉上面的命令,要将一切染病之人抓回去,不要逼我们动粗!”连解释都未曾解释他们的目的。

百姓们哪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开始不停地辱骂官兵, 哭天喊地,这样的场景令一旁的郝吉都有些心生动容, 不由得低声向陈略道:“先生, 我原以为先生是斯文的书生,却没想到动起手来却如此……雷厉风行。”

纵使面对眼前一幕一幕悲戚场景, 陈略的表情也依旧是冷静的, 甚至因为太过平静而无限趋近于冷酷。

“利刃藏在鞘里太久, 险些让所有人误会它已经没有了锋芒,但……利刃始终是利刃。”

他摸着手中的扳指,淡淡开口:“这是必要的事情,我们这么做是为了让更多的百姓活下来, 不能心软。”

郝吉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这也是他帮助陈略的原因,可人心终究不是石头做的, 总会有动容迷茫的时刻。

他深吸一口气,挥挥手,让官兵快点将这些人押回隔离区去,争取眼不见为净,没想到这个时候,却有一壮汉怒目而视疯狂地朝一官兵扑去:“我看谁敢带走我爹!”

他身材高大,肌肉结实,整个人生的膀大腰圆,往官兵那里扑去,竟是无人能抵挡,被他压制了下来。而他伸出拳头,双眼赤红,不断朝官兵挥去:“我打死你!你敢带走我爹!!我打死你!!”

“住手!你这是在攻击官兵!”眼见他做出暴力行为,在场的官兵瞬间面色一变,都上去阻拦,但那壮汉还是不闻不问依旧挥舞着拳头。

官兵们被他压制的竟一时间动弹不得,面露惊恐,手掌下意识抚在腰间的长刀上,犹豫着要不要拔出,而在他们还在犹豫之际,只听当的一声声响,有一人腰间的长刀竟忽然被一只手握住,随即刹那间在空中划过。

下一瞬间,还在不断挥舞拳头的壮汉猛然僵硬地睁大双眼,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赤红的鲜血从他的后背溢出,染湿了整个地面,也陡然引起了百姓们惊恐的叫喊:“啊啊啊啊!!”

官兵们亦是惊讶地望着拔刀之人,久久无法言语。

在他们的目光下,陈略平静地甩掉刀身上的血滴,将长刀重新插进官差的刀鞘,连看都没看地面失去气息的大汉,高声对百姓道:“再有敢阻拦官府办案者,杀!”

“谁敢上前?!”

——死一片的寂静。空气仿佛被冻结一般,无人敢说话,甚至连哭泣声也给憋了回去。

陈略的视线慢慢扫过四周所有人的脸,眼中带着杀意,带着震慑,确定众人没有一个敢出来继续抵抗命令,他这才看向官兵,点了点头,示意他们继续执行命令。

官兵们在郝吉的提醒下如梦方醒,立刻带着染病之人朝隔离区走去,而这一次,再也没有一人进行阻拦。

“先生……”郝吉望着陈略那冷漠的脸庞,许久才好似无声地叹了口气,“辛苦先生了。”

“一切都是为了教主。”陈略眯起眼睛,眼中满是忧虑和算计,呢喃道,“要在教主赶回来前,将关键事情做好才行……速度要快。”

在杀鸡儆猴的策略下,总算是加快速度将所有感染者送到隔离区,并且分为了重病区,轻病区以及无症状接触者这三种。

隔离区被官兵团团把守,不让他们逃走,而进入隔离区的人也要严格执行消毒防护等等步骤。

而不抓还好,一抓来所有感染者后,众人才发现,原来丰郡竟然有这么多人已经被感染了!

连郎中都直冒冷汗,苦不堪言:“这、这,别的都还好说,只是这药材却没有那么多份啊……”

“先集中治疗轻病区域的患者。”陈略只沉默一瞬,便下了决定,“重病区的人……先不予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