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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敏笑一声,便自登辇,“朕回去了。你得闲便入宫寻虞暨说说话,他一个人也寂寞得很。”

“臣遵旨。”

内禁卫簇拥着御辇回城。姜敏打熬一夜困倦厉害,倚在大迎枕上打盹。御辇在静夜中缓缓前行,忽一时一声高叫有如平地惊雷,“前头可是陛下御辇?”

姜敏惊醒,掀帘见魏昭淋得落汤鸡一样,惊慌失措拦在御辇前头。便皱眉训斥,“中京夜禁,你为大员当更守规矩,公然行走成何体统?”

魏昭不顾一切扑到近前,“陛下救命。我阿兄——秦王殿下,他不见了。”

姜敏足足过了一刻才听懂他在说什么,“你说什么?”

“臣受齐都督所托,为京畿大营排整军阵,今夜回京。过外御城门时遇见殿下。陛下不在,殿下不得入宫,却又不肯离开,便只守着。臣见殿下神情恍惚,恐怕出事,苦劝不得,强拉着往臣府中暂住。谁料臣只去买个宵夜工夫——殿下竟自己走了。”便道,“殿下神思不属,恐怕出事,求陛下救命。”

第85章 林奔要活的。

姜敏指尖一颤,不受克制地哆嗦起来,用力掐住车辇一点壁缝,“前日高泽问礼,虞暨不是应在高泽么——怎的突然回来,可有人跟着?”

“有人跟着就好了。”魏昭急得顿足,“昨夜臣过外御城时,阿兄……殿下孤身一人等在外御城门上,禁卫也不敢命他进去。臣万般苦劝不听,只说要寻陛下。天黑下雨,臣实在无法才强拉他往臣府上——谁知竟仍叫他走不见了。”

姜敏定住神,“来人。”飞速道,“去一个乘快马往高泽寻魏钟,让他速来御前回话。去一个往平康坊虞府,再一个往魏昭府邸——不论有没有寻见,即刻回话。”

内禁卫应了,各自乘马,飞奔而去。姜敏向魏昭道,“你随朕回宫。”又命御驾,“走快些。”

“是。”

御辇飞奔起来,往外御城疾疾奔去。刚到外御城门口,便见魏钟同刘轨一处立着,两个人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又是搓手又是转圈。姜敏看见他二人在此便寒了一半心,“魏钟。”

二人看见御驾,疾奔过来。刘轨小心问,“陛下,秦王殿下可回宫?”

姜敏悬着的心终于在这一瞬坠入深海,“虞暨当真一个人回京了?”

“……是。”魏钟简略说了问礼当日的诸般波折,“臣等命虞懋回去神位前问卜,虽波折,却也是妥了。不想殿下竟自离开——殿下的马是伊都督前月刚送来的庭州一等神驹,禁卫原是跟着的,不到一个时辰跟不上,落下了,便寻不着了。臣同刘相得了信急赶回来,也不知是不是走岔道路,只不见殿下。”

姜敏闭目,便道,“那便在城里。传旨,即刻起,中京十二门紧闩,入城不必管,出城每一个要查,内阁安排见过秦王的人守在城门——御林军会同中京府清查中京三十二坊。”说着目光从三名大员面上掠过,骂道,“找不到人,你们也勿来寻朕,自领罪。”

三个人扑地便跪,雨点打在官服上,朱红的绣线被雨水浸得褪出朱红,色料同雨水混在一处,鲜血一样漫开来。

姜敏撂了一群人自己回凤台。不到五更时分另两路的人来回话——找不到,虞青臣确实失踪了。姜敏思索一时,仍然出外御城,便往平康坊去。

秦王失踪,虞府被御林军控制,掘地三尺地找人。姜敏四下里走一回,往书房去,原想寻些字纸线索,却见里间十数口瓷缸,其间画轴林立。

姜敏恍然记起那日山匪袭府,吴蓁来禀时说的话——都是画,满屋子的画像,画的同一个人。取一轴展开来,画中女子容貌秀丽异常,神采飞扬,目蕴神光,更兼口角含笑,见之忘俗。

便t合上,再取一轴,仍是如此,只是笑意更浓一些。如此换七八轴,都是一般。在这间屋子里,他独自一人不厌其烦地描摹她的喜怒嗔痴,不同程度的喜怒嗔痴,许多甚至连她本人都无法分辨其间区别的喜怒嗔痴。

同精巧到极致的面貌相较,画中人衣饰极其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