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整个人都露出前所未有的阴鸷和怀疑。
“怎么?”秋兰轻讽一笑,“这不是你想要的吗,利用楚国令尹打开铜绿山的矿区,再借他之手控制住楚国的经济命脉, 我都是按你说的在做,你现在又生的哪门子气?”
季孙捏住秋兰白皙修长的脖子,看着她那张害人无数的脸,厉声道:“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才是你真正的夫君!”
“是吗,你也知道何为夫君?”
“怎么不知道,夫君就是主人,你得像狗一样奉我为主,供我驱使。”季孙的脸因为嫉妒而扭曲,“那屈氏小儿未免太过猖狂,我还站在这儿没死呢,他竟敢当众把礼送到我面前,他到底意欲何为?”
此前他把秋兰送到各种人手里,那都是偷摸送的,大家对此事心照不宣,干不出这种当众打脸的事,可这位年轻的楚国令尹却在明知他也在驿馆的情况下还每日送礼过来,这种行为将他这个正室放在哪里?!
那是明摆着告诉众人,他是个大写的王八!!!
“楚国嘛,蛮夷国家,你之前说过的。”秋兰长眉一挑,面带狡黠,“他们不知礼,只知……”
秋兰在季孙耳边轻声道:“情/欲。”
“啪”的一声响,季孙给了秋兰一记重重的耳光,随即又将她抱起身扔在了床榻上。
秋兰脸色一沉,却目不转睛看着他,面带挑衅。
季孙脱掉上衣,上前钳住秋兰的脸:“你这是什么眼神?怎么,听说那楚国令尹相貌好年纪轻,还位高权重,一直未娶妻,你便有了邪心,看不起我了?我告诉你,姬环还在我手里,你要保住他的命,就给我安分守己,不要生出不该有的杂念,否则……”
季孙粗暴扯开了秋兰的衣服,企图用最直接的方式让她服从。
秋兰忍着痛,在他耳边揶揄道:“夫君,你好像真的……老了,在床笫之上比那位令尹大人差远了。”
冰雹砸碎梅枝,落了满地残红。
季孙用最粗暴的方式,试图证明他宛如强弩之末的那点老当益壮,将秋兰折磨了个稀碎。
*
我回郢都八日后,新齐国君姜殷和鲁国国君鲁公终于应邀而至。
熊玦当即传令设宴王宫,并将在驿馆滞留多日的季孙和万国夫人一并请来。
夜里,王宫华灯齐上,装饰华美,一派富丽堂皇。
我换上一身名贵的锦绣,戴上我一直不太喜欢的那些饰物,将秋兰送的那些新梅折下一枝插在腰间,人模狗样地走到王宫之中。
所有人看着我都愣住了,纷纷盯着我从进门到落座。
我也知道今夜的自己就像个开屏的花孔雀,但没办法,做戏要有妆面,老子得把戏做足才好看。
季孙和秋兰早已落座,此外还有斗渤,郁邢,薳东杨,还有一位我第一次见到的人物。
齐国稷下学宫来的华容。
年纪不大,仪态从容,浑身上下一派风雅气度,但他盯着我的眼神却十分锋锐,好像一把倒映月光的弯刀,看的我立马生出了几分警惕。
他是熊玦新得的外臣,由郁邢引荐,听闻熊玦这段时间常常召他单独议事,一谈就是一两个时辰。
“令尹大人,今日这么花里胡哨,是为哪般?”哪怕我做了令尹,郁邢还是和之前那样面露鄙夷,“今日宴请贵客,理应稳重。”
我浅浅一笑,盯着秋兰:“自然是为悦己者容了。”
我的目光和话语都很露骨,听得众人寂然无声,郁邢顺着我的目光看向秋兰,立即露出“荒唐之至”的表情。
可他还没发作,熊玦便带着鲁公和姜殷走来了,随他们而来的,还有嬴琅。
嬴琅走得十分小心,一直用手护肚,面色极佳,整个人洋溢着幸福之情。
众人起身见礼。
“免礼,今日宫宴只为饮乐,大家随意。”
熊玦扶着嬴琅坐下,目光不可察地在我身上晃了一圈,随即看向万国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