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薳东杨,心里真的是一万个为什么,这家伙今天是不是吃错了药,怎么作死怎么来。
也不知道老子昏迷这段期间,他和楚王产生了多少争端。
楚王默然看着他,整个人宛如将要爆发的火山,只等最后一点火星引燃,帐中气氛僵凝,仿佛一丝不平的呼吸声都能成为那簇引燃火山的火星,没人敢吱声,甚至没人敢动。
我心里叹气,惆怅,哀伤。
真的,为何要让老子在这个时候清醒过来,还不如一直昏在那里的好。
我上前拜道:“大王,此番局势,不知子湘大夫知道否,他向来足智多谋,定有妙计解围。”
楚王的注意力终于从薳东杨那里转到了我身上:“已经派人回去了,应该这两日就能到。”
“但尔等皆为楚国朝臣,难道什么事都要问子湘?”
这番话是看着我说的,骂的却是所有人。
所幸老子脸皮够厚,继续道:“倒也不是,只是问问令尹大人比较稳妥,万一令尹大人有更好的谋划,我们却提前用了我们的办法,不是给令尹大人添乱吗?”
“哦,这么说,你有了什么谋划?”
这下连薳东杨也满脸狐疑看着我了。
我不急不许回复道:“臣没有,但臣想推荐一人,他或许有?”
“是谁?”
“莫氏子玉。”
这一下,楚王和薳东杨都怔住了,公子玦满目幽愤地看着我,握紧了拳头。
其实,我不是临时起兴提了子玉,更不是推他出来当炮灰,而是在我梳洗完毕离开营帐时,他等在帐门口对我说:“别担心,一切有我。”
只这一句,我便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对兵法的痴迷,对战场的渴望,我都是看在眼里的,所以哪怕刚听到这话我还有些许疑惑,但自进入这个营帐,看清目前的局势后,我琢磨他那句话,便心下了然了。
“莫氏子玉,精通兵法,长于作战,微臣猜想他定有解围之法,固斗胆向大王举荐。”
也不知道楚王在犹豫什么,按理说他如今是火烧屁股,理应赶紧召见子玉才对,可是他却犹疑了。
公子玦见机说道:“子玉不过是一个新兵,此前也不过是若敖氏千夫长,并未立过半分功绩,此等重要的大战,如何要向他问策,若是输了,他担当得起吗?”
“谁说他没有半分功绩,此前斩杀百濮王,虽然我作为统领受了大王的恩裳,但制定计策攻城,且亲手斩杀百濮王的人,皆是他,微臣作为辅佐却冒领其功,甚是羞愧,固此番举荐,也算弥补心中愧疚。”
我这番话说完,公子玦就彻底无言了,百濮之战算是他的命脉,只要一捏准闭声。
楚王捏了捏眉心,闭目沉思,也不知过了多久,士兵来报:“大王,令尹大人有密信送到。”
“快呈给本王。”楚王就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抓过士兵的密信,迫不及待地打开了。
可是一看到信中内容,他刚还绚烂的脸瞬间又暗了下去。
“令尹怎么说?”薳东杨问道。
“自己看罢。”楚王将密信扔给薳东杨,薳东杨读完后,抬头看我,说道:“令尹大人说,制敌之法,就在大王军中。”
我默然。
楚王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对我道:“传子玉来见本王。”
我领命出去,没想门口不远处便站着一个人,他双目如星,静静站在那里向我看来,朝我拱手一拜。
我做了个请的动作,子玉便走了过来,他没对我多说什么,甚至都没看我一眼,便径直走进了帐中。
一瞬间,我都不知道我是做了子玉过河的桥,还是他救我于水火。
被关在木笼里的宋公此刻也醒了,他看见我,大骂道:“蛮夷啊蛮夷,你居然没死!就是你挟持寡人,寡人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我本想说,我很冤,分明是我用命保下的你,但事已至此,说这些也没用了,便朝他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