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衣着服饰和侍女截然不同,且个个手持花灯,香气扑鼻。
侍女低声道:“这些就是今日要展示的姑娘们,前面穿的鲜丽的是普通的姑娘,后面穿的素一点的是女乐。”
我问道:“女乐?就是负责演奏丝竹琴弦的女子?”
和子玉他娘一样的女子。
侍女点头道:“是,这些姑娘一般要训练很多年,虽然不伺候客人夜合,问价却更高一些,特别是最后面那位……快看,她来了,女乐之首秋兰。”
我和薳东杨一同伸着脖子朝最后面望去,只一眼,目光便像蜘蛛丝一般立马就被那位秋兰给黏住了。
与其说这位秋兰有多美,不如说她浑身散发的清冷之气让人惊讶,只见她一身白衣,手抱弦琴,面容宛如冷月般有着幽静之感,衣裙随着微风轻轻摇曳,仿佛和周围人身处不同世界。
不知为何,我一下脱口而出道:“汐云。”
侍女扭头问我:“什么汐云?”
薳东杨在一旁哼笑道:“你还真是满心满眼都是你那位师弟啊。”
我尴尬地清了清喉咙,侍女拍了拍我的手背:“她们都去了大厅,你们走完这个长廊就到了,进去后就没人问你们要木牌了,你们自己找个不扎眼的角落坐下,自己小心,别被发现了。”
侍女说完后便转身走了,薳东杨看看那位侍女,又看看我,啧啧两声:“屈云笙白白浪费的这副皮囊,倒让你小子捡了大便宜,在楚国也罢,离开楚国也罢,只要有你在,这些女子的目光就落不到旁人身上。”
我苦笑道:“长成这样还不是被人当众悔婚,可见对于男子来说,再好的皮囊也无用。”
薳东杨笑而不语,径直跳上长廊往大厅方向走了。
此时大厅里已是一片喧嚣欢闹声,厅中很宽敞,来的人也不少,二楼是一个个小包间,里面坐满了达官贵人,楼下的人在一个个小方桌边喝茶聊天,好不热闹。
我四下看看,终于发现狱吏坐在一个靠边的角落里,便示意薳东杨,薳东杨点点头,我们便走过去坐到狱吏旁边。
狱吏正在扇着扇子喝着茶,看见我们也没当回事,目光依旧锁定在前面的台子上。
见状,薳东杨使劲干咳两声,狱吏看了他一眼,薳东杨一见他,立刻假装兴奋道:“嘿呦,这位不是伯夷大人吗?真是幸会幸会。”
狱吏疑惑地打量他:“你是?”
薳东杨笑成了迎春花:“在下只是郑国的一个小商人而已,不足挂齿,不足挂齿,只是近日刚来宛丘,便听到许多关于大人的不凡事迹,心中甚是仰慕,但也只是远远瞻望过大人,没想到今日能在此相会。”
狱吏一听,哈哈大笑道:“我不过是区区一个小官吏,那有什么不凡事迹。”
随后又问道:“真有人在传我的事迹?
薳东杨趁机坐到了他身边,拜道:“大人,有才德之人即使自己不出声,人们也会争相传诵他的事迹,特别是大人识破景云大夫之事更是街谈巷议,大家都在赞叹你的聪明才智,都说你是陈国的国之柱石。”
狱吏谨慎地看看四周,随即对我们低声道:“小兄弟,靠近点,这景云一事可不能随便提。说起来,我的确费了很多心力才逮住他的马脚,本以为被上面的人给抢了功劳,心里郁闷的很,没想到还是有心明眼亮的人知道是我伯夷抓的他,也算是安慰了。
薳东杨连连点头:“是啊是啊,不过在下只听了个大概,而且人多嘴杂,一直无缘听得全部经过,莫非那景云大夫真是楚国间谍,如果他是,定是极能隐藏之人,大人又使的什么法子识破他的真面目的?”
狱吏又看了看四周,显然更来劲了:“小兄弟,我跟你投缘才说的。这景云大夫啊,可真是十分狡猾,藏了这么多年都没有人知道,官位还越做越高,若不是有一天,我无意间发现他经常买鱼的地方有几个楚国商人常在那里转转悠悠,还真难揭开他的假面具。”
“那大人又是如何识破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