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血沙海”秘法攻击,高举右手魔刀纵声喝道:“结阵!”
数百龙骑武士齐声应和,策马向窠巢身周收缩,以他为圆心逐渐组成一座防御阵形,如磨盘般转动起来反复绞杀伏魔族战士。阵中的圣阶高手和秘魔师不断用各种魔符、秘法轰击冻土驱散毒雾,一团团色彩斑斓的光火洞彻幽空,不一刻就将方圆数千丈的大地封印令伏魔族战士无法在利用土遁潜藏转移。
眼看情势在慢慢地发生逆转,黑暗中突然响起尖锐狰厉的狼嚎声。
从东南、东北和正西方向三支狼魔族战队如银瓶乍破铁骑突出,出现在了龙骑武士的视野里。
一头头棕红色的魔狼卷裹着惊天动地的怒吼和激荡的狂澜,宛若由上千盏火炬汇成的狂暴焰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杀过来。
就像三柄精准犀利的割肉刀,北夕、东阳、南月三大部落的一千五百名精锐战士在各自狼主的统帅下从不同方位直插龙骑圆阵,将一队队幽魔武士分割包围。
它们毫不恋战,在彼此交错贯穿圆阵之后又迅速从另一端突杀而出脱离战团,然后调转方向再从另一个角度突入阵中。如此循环往复如入无人之境,很快就将龙骑军的战阵冲得七零八落。
“度朔群狼阵!”窠巢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伏魔族居然和狼魔族捐弃前嫌组成了联军,真不知道是自己花了眼还是世界发了疯。
当伏魔族的狡诈阴狠和狼魔族的凌厉凶残天衣无缝地结合在一起,等待龙骑武士的只能是一场充满阴谋意味的大屠杀。
炽影的感觉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爽过,他的面前那些以往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龙骑武士在死亡、在哀嚎、在崩溃、在发抖……那一只只曾经践踏故土的铁蹄,那一双双曾经宰割族人的手臂在血雨腥风中断落飞溅沃养冻土。
“符石雨林”、“碧蜥暴”、“符山镇海”……碧夜魔杖兴奋地镝鸣飞转,对准窠巢扔出一道又一道凶猛诡谲的秘法攻击术。
窠巢舍弃了座下龙马,身形御风翻飞挥刀抵挡,不停地试图迫近炽影。
但北夕雅、东阳耀和南月薰却一次次从侧翼轮番发动突袭,逼得他不得不分出更多的精力来应付三大狼主,以至于始终无法拉近与炽影的距离。
现在他唯一的指望就是被自己落在了身后的炫流。如果能够坚持住一盏茶的工夫,天弓军便能赶到战场与他的龙骑军汇合,即使不能转败为胜至少也可以接引幸存的龙骑军冲出伏击圈向小石山撤退。
然而他等来的不是炫流和其麾下的天弓军,而是又一支由恶魔组成的军部。
八百名巨魔族重装武士缓缓地从幽夜里走来,他们的动作频率或许稍显沉重迟滞,却蕴藏着石破天惊的恐怖力量。黑色的战靴踩踏在冻土上发出沉闷的声音,汇成滚雷般的轰鸣由远而近。
窠卫浑身的血液霎时冰凉,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切身体味到原来世上真有一种比死亡更为可怕的东西叫做“绝望”。
…………
“咕噜噜——”一颗鲜血淋漓的人头从炽影的手中飞出,滚落到炫流的脚下。
炫流坐在龙马上,默默望着窠巢的首级不知在想什么。
“窠巢死了,即使炫流兄能够全军而退回到寂然城,我猜窠卫也不会放过你吧?这事可真难办啊,要不你忍着点儿疼把自己的脑袋切下来送回寂然城,这样窠卫也就不会再说什么了。嗯,即使他想说什么炫流兄也听不到了。”
能没心没肺说出这种话的也只可能是北夕雪了。
荒原上的伏击战刚刚结束,遍地都是龙骑军武士的尸体和刺鼻的血腥气味。
伏魔族和狼魔族战士正在有条不紊地打扫战场,稍远的地方八百余名巨魔族武士在斩天的指挥下已开始撤离——他们行军的速度远比不上前者,因此要先行一步赶往尚在苦战中的巨麓庄园。
可是这么做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谁也没把炫流和他带领的一千天弓军放在心上。
炫流慢慢地收回目光,转向北夕雪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