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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寸进尺,岑浔睁开眼,在黑暗中?不悦地?瞪了他一会儿,然后掀开了被子?,一翻身,直接骑了上去,居高临下道:“既然睡不着,那就来做。”

这下,封霁寒终于没?声了,但是握住他的腰的时候,这人戴在手上的手套仍然没?有脱下。

……

半夜,岑浔睁开眼,沉沉地?看着天花板。

封霁寒规律的呼吸声近在耳畔,寂静的夜晚一如?往常,但岑浔却忽然有种预感,似乎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即将发生。

他盯着窗户,莫名的危机感蹿上了他的脊背,在他的视野中?,两根线悄然从窗缝中?蛇游了进来,尖端直指他们。

岑浔立即做出了决定,他快速将封霁寒摇醒,拖着他下了床。

封霁寒还没?醒神,带着点鼻音问:“嗯?怎么了?”

岑浔压着声音,言简意赅:“有东西?进来了,快走。”

话音刚落,那两根丝线就飞射而来,击中?了门框,瞬间在上面破开了一个大洞。

封霁寒也清醒了过来:“那是什么?”

“鬼知道是什么。”岑浔拉着他在厨房找到了刀具,又?去工具箱拿了电锯,警惕地?出了房门。

岑浔很?快弄清了那些丝线的来源——它?们全都源自天空下悬浮的一个巨大的黑白?茧状物体。

无数根丝线从它?身上蔓延出来,落入千家万户,每根丝线的末端都卷住了一个人,飞速地?将他们拖向空中?的茧状物体。

很?多人在被拖往空中?的过程中?便被过于锋利的丝线切断了肢体,血液和碎肢如?雨点般落下,构成了一副炼狱般的场景。

岑浔看到许多熟悉的面孔被拖向天空,看到他们的碎肢落下,房屋在密如?潮涌的丝线中?轰然倾塌,花圃中?的花朵零落成泥。

几根丝线不知何时缠上了封霁寒的腿,要将他一并拖走,岑浔当然不允许,紧紧拽住封霁寒的手,跟那股力量角力。

这时,忽然有一道声音在脑海里告诉他,只要放弃封霁寒,他就可以在这场灾难中?活下去。

岑浔微微一怔,看向封霁寒,封霁寒也焦急地?看着他,嘴唇翕动,似乎在跟他说着什么,还试图用另一只手掰开他的手。

岑浔眼神沉了沉,更用力地?握住他的手,几乎是怒吼出声:“别动!”

可那只戴在封霁寒手上的手套却在此时开始滑脱,任凭岑浔再?如?何用力,最?终被紧紧握在他手里的,仅剩下那只黑底白?鸟的手套。

四周的风声好像忽然停下了。

岑浔捏着那只手套,漫无边际地?在满地?的碎肢中?寻找着,最?终从一只断手上找到了另一只沾染了血迹的白?底黑鸟。

岑浔近乎茫然地?想。

我还没?给他织好那条答应给他的围巾。

心脏那里传来一股窒闷感,疼痛感后知后觉地?蔓延而来,又?悄然被另一股力量轻轻抚平。

难过吗?好像也不难过,只是失去了身边一个人而已,等?再?过几年,我说不定就会把他忘记。

没?有抓住他,也不是我的错。

对,不是我的错。

岑浔重复了许多遍这句话,像是要催眠谁一样,当他终于平静下来,在牢房里睁开眼,确认这一切都只是幻境,梦里那些实际上并没?发生后,心态就更加平静了。

区区幻境,不过如?此。

对他完全没?有伤害,他的心情依旧很?平和。

对门的探视小窗传来一声熟悉的低唤:“0000,你还好吗?”

岑浔站起?来,站在探视窗门口道:“我挺好的。”

0001听到他跟昨日无异的语气?,有些惊讶:“你昨晚选了什么?”

岑浔微笑:“选丈夫死。”

0001更惊讶了:“那你应该已经失去了昨晚的那段记忆,这样你都不伤心吗?来到这里的囚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