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啊,便就蚀骨三日散吧,母后放心,死不了,伤身而已,三日不服解药才会痛苦,才会死”
“萧怀玹,你好生狠毒,你不得好死!早知今日,我当年就应该掐死你这个畜生!”
她拼命地向前挣着,嘶声力竭,但一动亦是动弹不了。
他听她大骂于他,半丝气焰都无,唇角扯动,低着头略撩眼皮,看向李愫。
“啊,是啊,昔年母后怎么没掐死儿臣?掐死了,母后不就不用此时在此受辱了。”
“狠毒?呵,母后教得好。”
李愫朝他大骂,未几又哭着跪了下去,卑微相求:“你别害你哥,我求求你,别害你哥。”
萧怀玹缓笑:“母后还真是偏心!他可以杀儿臣,儿臣却不能杀他?你的孩子是孩子,别人的孩子就是畜生”
他始终轻描淡写,直到那最后一句,缓缓起身,靠近了她,弯身朝下,捏住了她的脸,“就在九月十二,他的大婚之日,如此大喜,需得鲜血染出的红才好看,才绚丽,以此祭奠,本王的母妃在天之灵,你这个毒妇觉得本王的计划,是不是,极好极好?”
言罢,一把甩开了她,冷眼瞧看着她颓然倒在了地上,唤人端了水来,洗了手,厌恶地将帕子丢在了地上,慢悠悠地抬步离去,空余李愫趴在地上,撕心裂肺一般的呼喊,哭嚎,良久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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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映雪,在地上照出氤氲光线。
山路上,程梨与萧怀玹一后一前。
程梨道:“你到底还要带我去干什么?”
她已经陆续问了他三遍,那男人始终没答,但没带着她返回船上,却是如程梨之前所猜,朝着远处的佛寺去了。
程梨被他牵着走,间或朝着四周寻望。
这日风和日丽,天气倒是不错,四周古柏参天,墨绿的针叶上挂着晶莹的冰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远处山峦连绵起伏,映得那佛寺异常庄严。
他二人在前,身后只跟着张明贤、两名宫女与二十几个士兵。
佛寺唤名梵音寺。
没一会儿进了去,小僧过来询问。
萧怀玹一把抽出士兵腰上的剑,架在了那和尚的颈部。
“叫住持。”
程梨心一惊,万没想到他会如此。
那小僧连连点头,脸色煞白,因为他手中的剑,更因为他身上的龙袍,马上去了。
“萧怀玹!”
接着,程梨便感到手腕一紧,被他扯动了绳子捏住手腕,拽到了后殿。
后殿满殿神佛。
他什么都不怕,不畏不惧,亦看不出多敬,程梨不然,压低声音厉声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那男人依然不语,态度疏离,就那么垂眼眯着她。
没一会儿,住持便到了他面前,不止,还有这寺庙中的所有高僧与弟子,众人脚步匆匆,皆马上跪了下去。
萧怀玹冷声:“给她找间禅房休息。”
“是。”
住持立马应声,吩咐了下去。
没得一会儿,程梨便被送入了一间禅房。
不,是被关了进去。
她没反抗,毕竟他已发疯多日,反抗无用,她乖乖地进了那禅房等待。
未几,有僧人为她端来清水,供她净手净面。
程梨不知萧怀玹到底意欲何为,想要从这小僧人口中打探,然刚要发问,突然看到那木盆一侧有一个标记。
程梨顿时心口一颤。
因为那标记不是别的,和她适才在外边的树上看到的那个一模一样,却是萧知砚杀手的标记。
到了嘴边的话立时被咽了回去,程梨什么都没说,只让僧人放下了水盆,如萧怀玹的要求,净手净面。
至此,她已经确定萧知砚的人在暗处,且那标记就是画给她知晓的,人十有八九是要救她?
程梨心情复杂,扪心自问,她想离开萧怀玹,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