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又一次陷入了沉静。
许久,程梨先开了口。
她问了她刚才没得到答案的话。
“我信了你不是他派来抓我的,适才问你,你没答,现在总想好了吧。你到底会不会把我没死的事,告诉萧怀玹?”
姜承翎这次没犹豫:“你若不让我说,我就不说。”
程梨急道:“我,我当然不要你说!”
他笑了下:“那我就不说。”
旋即再道:“不过,我没背叛过陛下”
“这是第一次,希望,也是最后一次。”
程梨心口“咚咚”地跳。
不知为何,她信他的承诺。
或是因为,他没必要骗她。
但他说这是他第一次背叛萧怀玹。
“你很喜欢你的君主?他在你心中是什么地位?”
程梨脱口而出,心中好奇,未加思索就问了出来,问过之后便有些后悔,但说了也便说了。
他不喜欢可以不答。
但她没想到,他并无避讳,笑了一声,旋即就答了话:
“是君,是师,是兄,是友,又似父”
程梨听得出,他对萧怀玹的感情很深。
倒也正常,她哥说过,他是萧怀玹一手栽培起来的。
他心中的君臣之道很深。
但他对萧怀玹又明显不止是君臣之情。
再度沉默良久后,那少年笑着又一次开了口。
“其实我只能接受你,爱陛下,也只能接受你,在陛下身边。”
“什么?”
“没什么。”
程梨觉得他的话很奇怪,眸子缓缓地转了一下,好似明白了一点。
因为她刚才搪塞着承认了她要回到萧知砚身边。
他站在萧怀玹一边,偏袒萧怀玹很正常,但这终究是感情之事,是她三人之间的事。
如此想,程梨也便如此说了出来:“干你何事?”
声音很小,也很柔和,没带什么攻击性。
但听那少年再度笑了两声,什么都没说。
接着没了后续。
云栖镇所在之地隶属江南道,虽时至金秋,气候却暖,是以人穿的不多,衣服料子也不甚厚,加之姜承翎内力深厚,拧得颇干,衣服其实没有很难烤干,只是碍于天气太潮,用了一个多时辰。
姜承翎如故,闭眼给她送了过来。
程梨直到有了衣服蔽体,都穿了上,心中才彻底舒坦,但外衣上丢了个扣子。
她找了半天,朝着姜承翎道:“你看你那,有没有一颗玳瑁扣子,我衣上掉了一颗。”
姜承翎听她说完马上站了起来,在附近,乃至洞中都找了找,半晌未果,也便实话实说。
“没有,或是掉在了火中?”
他说着又返回去寻,程梨一见,说道:“那便算了,也不碍事。”
姜承翎拿着个树枝在火中翻了翻,倒是也未找到。
程梨又说了一遍:“不用找了,不碍事,便是找到了,也没线缝上。”
姜承翎这才作罢。
外边的风雨依然很大,没有停歇的意思。
她穿上了衣服,那帘子也未撤掉,没得一会儿那少年又把他的衣服送了过来叠了几叠:“垫着些,地上凉。”
地上确实是有些凉的,即便铺了枯草。
程梨接过,靠着岩石垫着坐了。
俩人没再多说什么,身子暖了,舒服了,程梨没得一会儿便就倚在那块岩石上睡着了。
再醒来之时鼻息边飘来阵阵香气,程梨的肚子应景的“咕咕”了两声。
早上她都未吃东西,着急忙慌地便跑了,这会子也不知什么时辰了,但想来已至少到了下午,肚子饿得很。
她起了身去,小心地拨开了“帘子”,水盈盈的眼睛朝着姜承翎的背影望着,鼻息轻轻地嗅了嗅。
他好像是狗耳朵,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