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的福,都习惯。”
辛夫人又道:“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便同子京说,让他替你张罗。”
寻常主母都是让新妇找婢女丫鬟,或是找自个儿,她初来乍到,身边熟悉的人只有自己的儿子,不找他找谁。
“府上都很好,儿媳没有不如意的地方。”韩千君拘谨之中抬起头,小心翼翼打探了一眼辛夫人的脸色,辛夫人笑起来的模样与辛公子有几分像,笑容到了眼底,不似是勉强出来的态度,心中不由松了松。
人人都说媳妇见公婆,乃人生一道难关,韩千君头一任的婆婆是自己的亲姑母,她没有为人儿媳的觉悟,为此挨了不少训,这回她有了经验,该有的礼数一样不少,乖乖地跪在那等着敬茶。
辛泽渊跪在了她身旁。
叶嬷嬷早备好了茶盏,上前端给了两位新人,“侯爷,侯夫人请。”
韩千君把茶盏先端给了老夫人,适才来的路上听辛公子说了,辛老夫人身子抱恙,逗人开心说吉祥话,于她而言手到擒来,“孙媳妇给祖母敬茶,祝祖母身体早日恢复康健,长命百岁。”
甜丝丝的声线,眼珠子里透着日月可鉴的真诚,没有半点扭捏作态,格外讨人喜欢,老夫人欢喜得不得了,脸上笑出了褶子,“多谢千君。”
守在床边的安嬷嬷忙替她把茶盏接了过来,揭开盖儿,送去了老夫人嘴边,老夫人抿了一口,笑呵呵地道:“甜,甜出丝来了…”
众人笑成一团。
辛公子的茶盏随后递上,老夫人饮了后,给出了不一样的评价,“这杯茶浓,味道足。”
都是同样茶叶泡出来的东西,还能两种不一样的味道?待韩千君的茶盏递给辛夫人时,辛夫人便道:“我来尝尝,是不是甜出丝来了…”
韩千君知道老夫人是在夸她,被辛夫人再一说,微微红了脸,转头朝辛公子看去,辛公子回了她一道安抚的笑容。
辛夫人道:“母亲说得对,确实是甜的。”
众人都知道是两位长辈在逗着新人,抿着笑看破不说破,到辛公子了,辛夫人与老夫人的说辞也一样,“对,这茶火候到了,再晚一些,可不就老了。”
这话多少有含沙射影的嫌疑了,连韩千君都听了出来,心道原来辛夫人也是个性子欢脱的,损起自己儿子了。
老吗?
韩千君特意转头看了一眼辛公子。
不老,夫君正值年少。
敬茶的过程比韩千君想象中轻松很多,辛老夫人和辛夫人也超乎了她的想象,分明是个百年书香门第,却没有一般家族的刻板印象,比她府上那位老太太可爱多了。
“快起来。”辛夫人放下茶盏,上前搀扶住的韩千君,回到位子上便把手边上的两个小匣子递给了她,柔声道:“这是给千君的见面礼,漆木鸟兽纹的是你祖母给的,另一个是我给的,虽说进了辛家,往后是我辛家的媳妇了,但也不必拘着性子,日子还是与在韩家时一般的过,这一辈托了你夫君的福,你乃长孙媳,不用去迁就谁,府上的小辈都得敬着你。”
韩千君认真听完,接过了匣子,乖巧地道了谢,“千君多谢祖母,母亲厚爱。”
辛老夫人越瞧她那模样越喜欢。
韩千君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手里还捧着两个匣子,又走上前蹲在了老夫人的床榻边,她天生自来熟,只要对方不讨厌她,无论是什么年龄段她都能同其聊上一阵,瞅了瞅老夫人身上盖着的被褥,贴心地问道:“祖母是哪儿不舒服吗?”
一双眼珠子亮堂堂的,心思都装在了里头,有疑惑有担忧,老夫人笑了笑,“是祖母岁数大了,里头的东西都坏了…”
韩千君忙摇头,“祖母还年轻,我韩家祖母还年长您一岁呢,可精神了,一顿一只大猪蹄子,没了便心慌,祖母不过是被暂时的病气困住了,等过阵子好了,下了地照样生龙活虎…”
老夫人跟前只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不成器,二儿子又死的早,孙子辈里二房只出了辛泽渊一个,大房的子嗣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