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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出一段路,他把姚望放下,姚望闷哼一声,开始用“想象”的力量治愈自己。

看她治得差不多了,他开口道:“姚望,其实你没有姐姐吧?”他用眼神示意她手上的水果刀,“你刀上的血更多了。当年杀掉你爸的不是你姐,就是你吧?”

姚望翻他一个白眼,没理他,还念念有词地治疗自己。

过了一会儿,彻底治好了,她才说:“猜错啦,我当然是有姐姐的,你不是还跟她吃过饭吗?”她指的应该是在小木屋中的血手女,他确实同时和她们两个一起同桌吃过饭。

沉默片刻,她又幽幽叹道:“不过,那混账确实是我杀的就是了,姐姐她胆子小,连条鱼也不敢杀的。”

她没忍住,眼角划下一滴泪,被她狠狠抹掉,声音却不易察觉地柔和下来,带着一丝哀伤:“我们曾经也蜷缩在一起谈论过未来,可即使在当时谈论的时候,我也没有觉得它们是真的。”

方思弄默了一下,想到如今的姚望似乎已经是一位知名纹身师,便道:“但你现在已经有了。”

姚望咬牙切齿地点点头,通红的眼中凶光毕现:“是的。我得活着,活着才能有未来。”

第176章 十三人30

没有妈, 酒鬼、赌徒爸,两个女孩。

这样的组合,想也知道是一场灾难。

姚望记忆里的家就是一片废墟, 充斥着暴力、酒精和浓重得散不开的臭气。

唯一跟“希望”这个词沾点边的就是姐姐、姐姐养的小花,和姐姐头顶那扇小小的窗。

那个酒鬼爸不在的时候,是她们少有的能喘息的时候, 她们会一起蜷缩在那扇窗下,谈论梦想、谈论未来。

梦想这个词还是姐姐教给她的, 姐姐的梦想是开一个小花店。

但那都是姐姐说的,她没有亲眼见过,所以她不是很信, 不过也没有表现出来。

然而,即使是那样虚幻的、不被相信的时刻也是短暂的, 酒鬼爸在家里的时候多,而且她们还被塞了做不完的活。

有一次她从外面回到家, 发现姐姐没有穿裤子, 还在哭, 酒鬼爸在沙发上打鼾,那是杀人的想法第一次在她脑中出现的时刻。

那时候, 她九岁。

那种想法一旦出现,就再没有消失, 反而如同沸腾的岩浆,越来越暴烈,越来越轰动,硕大无朋、再难扑灭。

事情是一定会发生的,不是今天,也会是明天。

她忍了六年。

在十五岁的一个晦暗的午后动了手, 那时候她已经熟悉了锁门换锁再锁门的流程,那天门再次被那个喝得烂醉的男人砸开,他扑到她身上,被踹开之后还笑嘻嘻地说认错了认错了,她一时怒火中烧,反手就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捅进了他的脖子。

一击即中,他死了,就这么容易。

笼罩了她们十五年的噩梦,就这么死了,就这么容易。

那她们这些年来所遭遇的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天空中划过一道惊雷,掩盖了门口东西落地的声音。她猛然抬头,对上了姐姐惨白惊恐的脸。

之后的记忆很混乱,姐姐的手很冷,眼泪也是冷的。她们抱在一起哭,准确的说是姐姐抱着她,她手里还有刀,手上全是血。

那男人的血都是臭的,带着酒精和腐烂味。

她记得她的肉/体还是蛮冷静的,告诉姐姐没关系,我会去警察局自首,你不要害怕。

“不要报警……”姐姐一直在哭,许多决定在那个短暂的瞬间在她的脑海中划过,最终,姐姐说,“你还是逃跑吧……”

姐姐后来还说了很多话,可她都记不得了。

她只记得姐姐很用力地把她往外推,双手冰凉:“你走呀!你走呀!不要再回来了!你不是还要做宇航员吗?”

宇航员?什么宇航员?

她浑浑噩噩地想着,被推出门去。

哦,可能是小时候胡诌的,她从来没有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