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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瑕听到这个问题后脊背僵了僵,但等了片刻,等到的却是:“没什么。”

方思弄心中涌起一阵难过,他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了玉求瑕还对他有所隐瞒,明明他们约定好再也不对彼此有所保留。

下一刻,他心中又升起另一个想法:是啊,他们约定过,而玉求瑕说过自己“一生只撒一次谎”,他也愿意相信玉求瑕会信守诺言,可玉求瑕现在这样说,是否本身也是在向他传递信息?

以玉求瑕的智商,如果真的不想让他发现端倪,随便编一个经历就行了,或者不要有那一个停顿,直接演出惊讶的表情就行,不会让他感到难过,进而意识到不对。

玉求瑕刚刚的反应明显就暗示着:我确实经历了什么,但我不能对你说。

是不能对他说,还是不能对摄影师耶尔说?

他盯着玉求瑕的下颌线看了一会儿,扯开话题:“我们在往哪里走?”

他们一直在走,但在他看来,周围一直都是大雾。

玉求瑕道:“如果我说不知道,你会害怕吗?”

方思弄:“当然不会。”

他说的如此理所当然,因为他真的不怕玉求瑕会把他带去哪里,地狱也没关系。

玉求瑕停下脚步,回过头,垂眸来看他。

玉求瑕的眼睛在这个视角下美丽惊人,如同世界上最昂贵的宝石,万千光华流转其上,仿佛一万个芥子世界在里面运行、爆炸,像一场雪崩,又像这漫天的雾。

他在那场弥天大雾中看到了自己。

“小雪。”玉求瑕叫了他的小名,抬手用指腹按住了他的嘴唇,摩挲片刻,忽然靠近,然后在咫尺之隔的距离停住。

呼吸交缠。

“小雪。”玉求瑕用鼻尖轻轻蹭着他的,良久后,声音飘渺轻忽地道,“还好你在。”

然后垂头,完成了这个吻。

方思弄只觉心中涌动着一股巨大的流质,冲刷着,激荡着,不知道第几次生出了“这一刻就死掉也没关系”的念头。

他的手无意识地攀上玉求瑕的脊椎和后颈,他们在一起发抖,也一起平息。

这一吻毕,方思弄感觉自己又无端生出许多勇气。

也许是人有勇气的时候运气也会变好,又走了没多久,他们就在大雾中看到了一片林子,这很奇怪,因为这场雾原本就在巨木森林中出现,可此刻,那些巨木却仿佛全部消失了,世界变成了一片白色的虚空,而在这阵虚空中,出现了一片更矮小的林子,与巨木森林仿佛是处于不一样的时空。

他们走到林子入口,是的,这片林子有一个很明显的入口,墨绿色的藤蔓编织出一条阴暗的长廊,在他们视线尽头分成两条。

两人走进去,很快站到了岔道上。

“走哪边?”方思弄问道。

玉求瑕对着两条路都看了有一会儿,摇摇头:“我不知道。”

方思弄也看了那两条路很久,觉得两边都一样,像黑洞一样,可是不往里走行不行?又回到外面的白雾中去?

他把跟玉求瑕相握的手又紧了紧,道:“你走吧,我跟着你。”

他们便走入了左侧的通道。

在黑暗中行走了不知道多久,前方传来一点光,走近了发现,那里又出现了两根岔路,跟之前那两根几乎一样。

玉求瑕再次选了左边。

不久之后,又来了一次。

通道中的黑暗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唯一与世界的联系好像只有玉求瑕的手。在这种黑暗中方思弄杂乱的思绪逐渐平息,他忽然想到,玉求瑕刚刚好像叫过自己“小雪”。

确实是。他又想了想,玉求瑕的确叫了。

于是他也试探性叫了一声:“玉求瑕。”

玉求停住脚步,问:“怎么了?”

按理说跟剧情无关的内容都会被这个世界“禁言”,现在这里伸手不见五指,两人连彼此的脸都看不见,玉求瑕能停下来,说明确实听见了那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