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雪’的意思吗?”下一刻,那尊雕像动了,那股庞大的庄严感瞬间离开,玉求瑕转脸朝他笑,好明艳,好让人心动,他问他,“那我以后可以叫你小雪吗?”
方思弄愣住了,好几秒后才明白过来这段话的意思。
他名字里的“思弄”的确来自于“snow”,是他那对文化程度不高的父母起的,如同方佩儿的名字也来自于“pearl”,珍珠。
虽然是寄托了父母的美好期望,实话说却都有点土,好在“思弄”这两个字还误打误撞的不错,放在这个圈子里也不突兀。
他低下头,心头升起一股带着热意的羞赧,低声道:“只有你可以。”
“太好啦!”玉求瑕又抱住他,把脸塞进他的脖子里,一叠声地喊:“小雪,小雪。”
方思弄觉得自己的心变成了棉花糖,软得一塌糊涂,又轻得像空气,他伸手揽住玉求瑕的肩膀,鼓起勇气,微微侧头,亲了一下玉求瑕的头顶,闻到了他头发里的香气。
这时,玉求瑕说:“你好香。”
方思弄一愣,疑心自己是太过得意忘形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片刻后才意识到刚刚那真的是玉求瑕的声音,他晕晕乎乎地回:“我不香,你才香。”
玉求瑕的声音低沉华丽,尾音却打着旋翘上了天:“我才不香,我臭死啦,都是酒。”
方思弄觉得自己简直要受不了了,身体里仿佛有一只野兽在咆哮,要把玉求瑕拆吃入腹,或紧紧拥抱将他揉碎按进自己的骨血里,只属于自己,永远也不分离。
可一切都只在想象中发生,现实中的他一动不动,玉求瑕倒是靠在他身上,一直动手动脚,现在又唱起歌来:“Elsa,Do you wanna build a snowman?”
后来玉茵茵派的车到了,果然是“派的”,大小姐没有亲自过来,只来了一辆加长豪车和一个司机。
玉求瑕不配合,方思弄也不放心,就跟着上车把玉求瑕送回了家。
那栋宅子在城郊,车子在北京凌晨的马路上畅通无阻,竟然也开了将近一个小时。开进有门卫的铁门后,还又过了五分钟才看到房子,一头银发但身姿笔直的管家已经候在了门口。
方思弄和司机一起把玉求瑕扶下车,管家已经过来接手,方思弄不得已将玉求瑕交出去,然后透过敞开两寸的大宅门缝看到了后面的一个人影。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玉茵茵,双方都没有打招呼的意思。
他沿着车行道往外走,快到大门口时司机开着那辆加长豪车追上来,说大小姐吩咐要将您送回去,方思弄谢绝了,司机开着车跟了他十几米,也不再纠缠,掉头回去。
他离开小区——他不确定这种地方应该被叫做“小区”还是“府邸”还是“庄园”——沿着来路步行了两个小时才回到有人有车的地界,打开地图一查,发现离学校已经不太远了,北京打车费高得吓人,他盘算了一下,扫了一辆共享单车骑回学校。
第二天,玉求瑕找到学校来骂他,说我要是想回家的话我叫你来干什么?以后不许再把我送回家。
方思弄只得一连声地道歉,最后提出了同居的想法。
昨天玉求瑕抱怨太久没见他,他算了一下时间,这学期确实太忙,他仔细思考了一晚上,要改变现状的话只有同居一条路。
玉求瑕却一声冷笑,抬手就把他头发揉得稀乱:“你现在在老傅手底下,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是什么尿性,你就老实跟学校待着!”
然后在学校的暴马丁香树下,他得到了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也是他人生的第一个。
至于昨晚那个让他浑身战栗的“死”字,他已经忘了,有时候想起来,也只当是玉求瑕的笑谈。
直到半年之后,玉求瑕执导的第一部 电影问世。
第49章 掘墓人18
让玉求瑕狂揽奖项、一战成名的作品《十八》, 被很多媒体称为《洛基恐怖秀》在本世纪的复活、邪典电影的集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