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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炔很?快进来。

“快给我看看……好像是腿被捕兽夹夹了……”

程皎皎有些心疼了,立马就转身去取药箱。

严炔进来后则是先环顾了一周,慢慢悠悠在桌前坐下:“谁给你分的房,怎么不说?”

程皎皎没听?懂他的意思:“说什么呀,这不挺好的吗?”

严炔眉头皱了皱, 好?窗户还在漏风,嘎吱作响,驿站考虑不周,住进来之?后也不晓得自己找人修补一下, 睡一觉起来,怕不是又要头疼脑热了。

程皎皎从药箱里翻出一些东西, 嘴里还轻声和那松鼠说话:“我跟着我师父学的都是治病救人, 动物药术不大?会, 但你今日遇见了我, 也只?能我来给你试试了, 别乱动啊……”

她全神贯注给那小东西包扎着伤口?, 没注意身后人的动作, 等她将这儿处理完, 一回头, 竟然看见严炔抄着锤头给她在补窗户缝隙……

程皎皎愣了一下,严炔回头:“作甚?”

程皎皎不知该说什么,只?好道?:“小松鼠的伤包扎好了。”

严炔应了一声, 回头敲了最后一颗钉子,然后放下了锤头大?步走了过来。

他提起笼子, 小东西闭着眼缩成一团,不知是睡过去了还是太疼,“朕一会儿回去让人给它喂点水和食物,能不能活下去就看天意了。”

程皎皎不忍:“给我吧……我来照顾。”

严炔挑眉,有些意外。

“你从哪里捡到它的?这么大?的山头,今天遇见这小家伙两次了,也算和它有缘,不如之?后就跟着我好了,这伤至少也得养个把月,放回山林也是个死。”

严炔:“是小妹捡到的。”

程皎皎顿了顿:“成,你先给我,明日我去问问公主。”

严炔道?好。

深夜前来,堂堂怀北帝抄起锤头给人修补门窗,程皎皎只?觉得最近和这人的相处有些奇怪,遂开口?道?:“夜深了,陛下早些歇息吧?”

严炔抿唇,抬眼看看这四周。

“没什么东西要补了……”程皎皎咬牙提醒。

严炔慢悠悠哦了一声,放下锤头。

两人沉默之?间,严炔忽又道?:“张荃今日来了,瞧你似乎不待见他。”

这话顿时戳到了程皎皎的心事?,她猛然一怔,神色渐渐也沉了下去。

严炔看见,这疑问便有了答案。

“他得罪过你?要朕撵他走么?”

程皎皎慢慢摇头:“没有得罪过……”

张荃只?是那老妇的走狗,得罪她的从来不是张荃,只?是程家这事?,她不能说给任何一个外人听?,何况严炔如今的身份还是怀北帝。

一个不慎,全家都要被杀头之?罪。

她思绪一直在这一点上萦绕,竟忽略了严炔的后半句话。

撵人走?

听?听?,这是堂堂一帝王说出的话?竟如同十岁小儿负气之?词。

程皎皎后知后觉,瞪大?了眼。

严炔想看傻子似的看着她:“瞧朕作甚,一个使臣罢了,朕还要看他的脸色?”

“不是不是……”程皎皎心情忽然就愉悦了起来。

倒不是她自作多情,只?是近日相处下来,倒觉得严炔并没有那么小肚鸡肠,自己于他,就算不是夫妻了,也好歹算个故人。有点小事?麻烦他,这人还是愿意帮忙的……

这就好比说是抱了个大?腿嘛,况且以严炔的身份,北方天下再没有比他更?粗的腿了。

程皎皎忽然有了新思路,立马露出个灿烂的笑:“陛下英明神武,自然不会将那人放在眼里,实话和陛下说,这人在蜀州确实得罪过我,不知道?陛下能不能先遣他回去,我不愿与他一道?同行……”

严炔盯着她,只?见她一会儿愁眉苦脸,一会儿又面若桃花。

不知道?那脑袋里面都在想些什么东西。